還有這個縱狗的窮逼……不，他要先弄死這條狗！

他眼中劃過戾色，曲腿猛地頂向二狗腹部。

言不浔正眼睛不眨地觀察着他，見狀忙喊：“二狗，回來！”

“汪嗚！”二狗玩得正開心，哪裡肯回，突發奇想叉開腿，滋啦啦對着林睿飙濺一股熱流。

溫熱的液體淌過面頰，林睿傻了。

好一會，他才捂着臉，失控尖叫：“啊啊啊啊——！！”

圍觀群衆又向後退了幾步，一個個都是神情複雜，今天真是開眼了，見過被狗滋尿的，沒見過被狗騎臉滋尿的。

偏巧林睿為了能在粉絲面前露臉，不僅沒戴口罩，還化了妝，現在眼線和粉底糊在一塊，原本清秀的臉龐看起來極為扭曲猙獰。

人群裡有小孩吓得尖聲大哭。

“汪汪汪！”苟彧手指開開合合，地上的狗頭影子和二狗融為一體，幸災樂禍地叫喚着。

人群哈哈大笑。

林睿屈辱至極，面皮從裡到外紅透了。

秦慕沒好氣按住苟彧的手，悄然将他拉到一邊：“你是不是忘了吃藥？”

苟彧不答，扭頭望向窗外的天空，仿佛是沒聽懂秦慕的話。乍然看去，那模樣神似先前被主人诘問的言二狗。

秦慕歎了口氣，從包裡拿出一個小藥盒，直接塞了兩粒藥丸在他嘴裡，然後沉着臉，不容分說拽着他向登機口走去。

“别看了，又不關你的事。”

苟彧跌跌撞撞跟着他走，最後還是不舍地回頭看了一眼，狗主人坐在明暗交替的光影裡，臉上帶着恣意随性的笑容，好像整個人都發着光，耀眼又奪目。

“他一定是個好主人。”苟彧無限感慨。

“閉嘴。”秦慕說。

苟彧乖乖合攏嘴巴，好一會，又忍不住說：“汪。”

秦慕：“……”

一邊，二狗釋放完畢，舒爽地抖抖身子，終于放開了林睿。

言不浔拎起狗繩，語氣萬分寵溺：“走吧，回家給你炖牛肉吃。”

“汪嗚！”二狗歡欣跳躍。

看這樣子是不打算給受害者賠禮道歉了，林睿慢吞吞爬起來，扒掉惡心的外套，心裡不由得怒火叢生。

他想起來了。

他并非沒有見過言不浔。

在豐華路的那幢宅子裡，他住的就是言不浔的房間，抽屜裡還有着言不浔的相冊，厚厚的好幾本，記錄着那人從出生到十五歲的所有過往。

林睿親眼見證言不浔從一個白胖可愛的小嬰孩，成長為風度翩翩的英俊少年。言不浔不僅人長得精緻，從小到大的衣服也都是名牌，一身氣質溫潤又傲氣，像極了歐洲古堡裡孕育出來的貴族。

那一刻林睿知道了什麼叫人外有人，素未謀面的言不浔将他的自尊和傲氣擊得粉碎。

住在言宅的日子，他隻是不喜歡言不浔，而現在，他卻是恨死了言不浔。

他怔怔地看着那一人一狗走進光裡，思緒翻湧，忽然，他狂沖上去，拽着言不浔的衣領再次将他拽倒。

然後，他拿出手機，紅着眼眶，惡狠狠地沖着對面的人狂吼：“姐，你幫我弄死言不浔，我要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