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負責人得知小老闆來了,專門把二樓正對着T台的露台改成了包間,奉上水果甜點,還貼心地端了一大碗狗狗餅幹。
“這什麼餅幹?還怪好吃的。”言不浔随手抓了一個。
阿流:“……”
沒猜錯的話,這是給二狗的吧?
以往言不浔走哪都帶着狗,酒店也是按例行事,誰知道今天二狗就丢了呢?
還好餅幹包裝被扔了,言不浔沒認出來,阿流一把将餅幹碗塞到桌子底下,等言不浔再伸手去拿時,就撲了個空。
言不浔疑惑地看着他:“餅幹呢?”
“……我吃了。”阿流面不改色。
“吃了?”那麼一大碗呢!言不浔眼眸一瞪,“出家人不打诳語。”
“……”阿流喉嚨哽了哽,欲哭無淚,“哥,我隻是看起來長得像出家人,又不是真的和尚。”
“我說呢。”言不浔撇撇嘴,一臉鄙夷,“剛才在後台,你那小眼睛滴溜溜跟着那些超模轉,我還當你色即是空,原來你是空即是色。”
“這話怎麼說的。”阿流拉耷着臉。
言不浔上下瞅着他,一針見血地指出:“你這空空的皮囊裡全是色心。”
阿流:“……”
好麼,原來他在他哥心中一直是這麼個形象。
他委屈道:“我沒有!我隻是在想,那些模特為了保持身材節食,一個個瘦成糖醋排骨,簡直就是幹癟的衣架子,難看死了,虧得那些時尚雜志把他們吹成天仙!要我說,還不如那天穿裙子的你!”
前面聽着挺像那麼回事,最後一句差點沒把言不浔怄出血。
當他想穿裙子嗎?黑曆史能不能不要再提!
阿流渾似看不見他哥臉色,繼續盯着樓下說:“你瞧瞧,樓下這些國際超模,沒一個能跟你相比的。咦,觀衆席上倒是有一個,不過也是男的啊……哥,我真心覺得外公強迫你健身這事兒是對的,你那腰多細,屁股多翹!要不你把腿毛剃一剃,兼職擔任咱娛樂公司的形象代言人,怎麼樣?”
言不浔震驚地瞪着他。
阿流這人吧,打理公司事務,哪哪都好,唯有一點,想法過于天馬行空。偏偏他執行力還強,想到就一定會去做。
言不浔心底一陣惡寒,默默将椅子拉開,與他保持距離。
然後清泠泠的嗓音正式通知他:“……友盡吧。”
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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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熒燈閃爍,時裝秀進入最後的倒數階段。
靠近T型秀台的地方架着十數台攝影機,各國電視台記者面向鏡頭,競相做着直播報道。
擁有兩百年曆史的Lanly以經營高奢時裝起家,發展至今,門店遍布全球,就連剛剛開放不久的東海,也在最富盛名的海關商廈擁有兩處門面。
據說“時裝秀”這個概念也是由Lanly發起,最初由模特上門,到富太太們家裡展示衣服的上身效果,後來改到酒店裡,逐漸演變成如今慶典一般的盛會,受邀嘉賓也從小有名氣的富家太太擴展至整個上流社會,明星、超模、導演在這裡随處可見。
姜予眠一身飄逸流紗裙,挽着賀鳴行的胳膊進入會場,眼前的場景令她的心火熱地跳動起來。
她雖然在H國留過學,卻從未近距離接觸過這樣高端的時尚場合,這分明是港台電影裡的場景,現在卻如此真實地展現在她眼前。
賀鳴行作為華鳴的少東家,自然認識不少業内人士,當下便有人過來寒暄。
賀鳴行貼地心地為姜予眠一一介紹,姜予眠面上帶着得體的微笑,實則呼吸都加速了起來。
這些常駐時尚周刊的大咖們,即将成為她的人脈,看來言不浔攪黃她的回歸宴會也不是全無好處,現在她依靠賀鳴行,找到了一條問鼎星途的捷徑。
“眠眠,我來給你介紹,這位是亞洲時尚周刊的毛攝影師,他給很多電影明星都拍過封面。我們說好了,時裝秀開始後,他會設法将你也拍進照片,刊登在下周的内封上。”
亞洲時尚周刊!姜予眠眼睛一亮,這可是風靡全亞洲的時尚雜志,封面常駐嘉賓不是天王巨星就是國際超模,哪怕隻是内封,隻要給她一個側影的位置,必定一炮而紅。
“毛攝影師,久仰大名。”掩下内心的狂喜,姜予眠立即向毛攝影師露出活力四射的笑容。
毛攝影師抱着胳膊,挑剔地審視她:“長得還行,就是氣質差了點。我可以把你拍進照片,但是先說好,用不用你是主編說了算,你們可别以為給了錢就萬事大吉,要是敢找我的麻煩,我有的是法子讓你們身敗名裂。”
“明白,明白。”姜予眠笑容冷了幾分,卻仍舊讨好地回應着。
世上哪有免費的午餐,她深知自己沒有讨價還價的權利,隻能放低姿态。
隻要她能紅,一切都值得。
她虛心請教:“那毛攝影師,您看我還需要注意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