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徐董事，還要給牌面嗎？”實習生不怕死地問。

徐董事臉色鐵青，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而此時，外聯部的二十部熱線電話，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

“草你媽，大晚上給老子看這個！你們是選秀綜藝還是恐怖動物園？”

“PPU，真有你的！上次給老子看肌肉僞娘，這次又給老子看狗，入職你們公司是不是得先辦精神病證啊？”

“說好的五号評委盛世美顔呢，是狗子眼裡的美顔吧？我家二哈激動得停不下來，鄰居一直舉報我擾民！”

當下網絡尚不發達，直播彈幕還沒有問世，但熱線電話的殺傷力同樣不容小觑。當觀衆表達憤怒的時候，直接入耳的語言更為緻命。

徐董事麻了，可是董事長親自下令，他又不得不遵從。

所以每當觀衆被長相甜美的選手治愈時，鏡頭就會猛地轉到秃頂小二哈臉上，無數心髒病患者撥打急救電話，這一晚注定是醫生們的不眠之夜。

直播大廳裡，言不浔絲毫不受外界影響，專注地欣賞舞台表演。

第一個環節是自我介紹，結束後，由評委對選手進行提問。

前面兩名選手表現中規中矩，輪到姜予眠時，她特意提了自己的導師李伯賢。

作為影響數代人的殿堂級藝術家，李伯賢在H國的影響力不亞于當年的蘇徵音，一聽見這個名字，主持人的眼睛就亮了起來，那兩名本國評委更是下意識坐直了身子，隻象征性地問了姜予眠幾個問題，就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謝謝兩位評委老師。”姜予眠禮貌地鞠躬，活潑得體的舉動赢得了滿場掌聲。

蘇和接過了話筒，銳利的目光審視着姜予眠。

“原來你是言雪晴的女兒。”他直言不諱道，“我和言家有不可調和的矛盾，你是言家人，怕不怕我給你打零分？”

關于姜予眠究竟是不是宏海集團千金的話題，最近鬧得沸沸揚揚，蘇和抛出這個問題，也是有意替觀衆解惑。

鏡頭适時地給了姜予眠一個特寫，隻見她低眉沉吟片刻，落落大方地回答道：“蘇總應該知道，我媽媽早就和言家斷絕了往來，我失蹤十年，言家也從沒有找過我。若您因此給我打零分，我無能為力，但如果您放我一馬，說不定日後我們會有合作的機會，我不會讓您失望。”

“你要舍棄家族賦予你的姓氏？”

“我姓姜，叫姜予眠。”

蘇和不置可否，沒有再繼續追問。

觀衆席上有人叫道：“姜小姐說的對，孩子就應該跟爸爸姓。跟媽媽姓，那不是亂套了嗎！”

“冠名權，很難評。但我支持姜小姐，正如她所說，言家對她不管不問，她為什麼不能先舍棄言家。”

“無論如何，她受了十年苦，作為家人，言家應該補償她，而不是不聞不問，任由弟弟欺辱她。”

姜予眠這番回答，收獲了不少同情。

言不浔聽不懂觀衆在說什麼，但他想起了原著劇情。

這場選秀成功為姜予眠搭建了華麗的舞台，令她的才華露出鋒芒，此後的每一檔團綜都會提及她的名字，她成了當之無謂的綜藝标杆。

可笑的是，原著中，言不浔尚未登場，沒有人對她的身份提出質疑，她卻主動抛棄姓氏，成為了姜家的女兒。

她說出和剛才幾乎一模一樣的話，徹底打消了蘇和的顧慮，卻沒有阻止粉絲冠以她“月神”之名。

文中沒有明言，但設定說的清楚，姜家在國際上的名聲遠不如言家，那麼姜予眠蹭到手的國際大牌代言，隻能是借言盞月之名。這些代言，為她的身價鍍金，将她一次次推向更高的雲端。

蘇和為何憎惡言家，言不浔不感興趣，他隻是單純厭惡姜予眠趴在言盞月的名字上吸血。

他接過話筒，輕笑一聲：“你說你媽叫言雪晴，巧了，我媽也叫這個名字。為了避嫌，這樣吧，待會無論你怎麼表現，我都給你打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