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和向新總監點頭示意,所有人員歸位,節目繼續進行。
主持人巧妙地将事故圓了過去,請出下一位選手。
新總監松了口氣,根據後台反饋來看,除了現場觀衆有些不滿外,收率卻因為這起波折超過了以往所有的綜藝記錄,實屬意外之喜。
而言不浔也沒有再作妖,始終低調地沉默着。
一隻手從桌子底下伸來,拉扒着他的衣服,言不浔偏頭看去,苟彧濕漉漉的眼睛注視着他,有些關切。
言不浔看了半晌,大腦裡一片空白。
他不能讓姜予眠冒用言盞月之名,可眼下卻毫無辦法。不用想也知道,蘇和必然在場外安排了輿論造勢,而姜予眠也一定還有後手。
他不知說什麼好,最終隻是扭曲地彎了下嘴角,甩開了苟彧的手。
比賽進入下一個環節,他的思緒飄向遠方,直到熟悉的音樂響起,他才蓦地擡頭,向舞台看去。
按照規則,第二輪才藝表演,需要選手自行組隊,兩人或三人一組。
姜予眠和李吟芳運氣爆棚,抽簽抽到第一個上台。
幕後人員将一架黑色鋼琴擡上舞台,姜予眠身着一條雪白曳地長裙,绾着公主盤發,落落大方地走到鋼琴前。
李吟芳緊随其後。
她剪掉了長發,打扮與姜予眠正相反,穿着一條黑色超短連衣裙,裙子略緊,顯得她發育過大的胸部像要爆開似的。
一登場,觀衆席上立刻響起了輕佻的口哨聲。
“各位評委老師,觀衆朋友們,大家好。”姜予眠坐到鋼琴前,對着鏡頭得體微笑,“我們表演的曲目是一首新歌,來自池書的《暗金色河流》。”
手指落在琴鍵上,彈出輕快的音符,幾個小節後,姜予眠開口吟唱,清脆的嗓音宛如黃鹂啼鳴,撩撥着聽衆心弦。
而李吟芳也開始舞蹈,她身材玲珑曼妙,舉手投足如仕女畫般柔美。
這是目前傳唱度頗高的歌曲,在場的觀衆幾乎都會唱,很快大家的情緒都被點燃,搖晃着熒光棒,輕輕跟唱起來。
阿流坐在人群裡,隻覺得渾身難受。
“是我思想太髒了嗎?李吟芳一次次俯身叉腿,每次都正對着鏡頭走光,她那裙子多短,她心裡沒點數?”
“你懂什麼。”秦慕坐在他旁邊,沒好氣道,“這叫前衛,你多看兩場H國的舞台表演就知道了。”
“真的嗎,我不信。”阿流瞪大眼睛,陰陽怪氣,“男選手穿襯衫長褲,肯定不會走光。要我說,她們就是故意的,否則姜予眠怎麼不穿超短裙。”
“她彈鋼琴,穿了也沒人看。”秦慕知道跟他說不通,悄悄坐遠了些,“你還是好好聽歌吧,這歌可不一般。”
“當然不一般,月影處女作呢。”阿流翻白眼。
其他觀衆的關注點可沒他這麼刁鑽,除了前排幾個年紀稍大的特邀嘉賓直勾勾盯着李吟芳看之外,年輕人都沉浸在歌聲當中。
“聽過池書的原唱,再來聽姜予眠的女聲唱法,沒想到同樣有驚喜呢。”
“确實,比起池書的煙熏嗓,她的嗓音更顯活潑,符合少女心境。”
“愛了愛了,本美少女表示要把這首歌錄下來,一天二十四小時循環播放!”
“原來這就是李伯賢關門弟子的實力啊,你們注意看她彈琴的指法,真的是在炫技。”
“完了,第一組選手水準就這麼高,後面那些肯定沒活路了。”
與現場熱烈的氣氛相比,外聯部的熱線電話卻悄然沉寂了下來。
新總監撓頭嘀咕:“真是怪了,小李你去看看,是不是直播出問題了。”
小李是外聯部負責人,聞言抿嘴笑道:“總監,你就放心吧,直播沒問題,是這首歌太好聽,大家都在專注聆聽,沒工夫撥打熱線呢。”
“确實。”一名同事開口道,“這歌剛發行就空降各大排行榜榜首。真不愧是月影啊,聽說寫這首歌的時候他才十五歲,雖然有模仿蘇徵音的痕迹,但卻十分有深度。反正光聽歌曲,我是想不到它會出自十五歲的少年之手。”
“沒人見過月影的真容,也可能是少女呢。”一位新入職同事俏皮地吐了吐舌頭,“聽姜予眠彈唱,我覺得她和這首歌好搭。你們說,她和池書在同一家娛樂公司,有沒有可能她就是月影?”
話音沒落,導播室裡就是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