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坐在副駕駛的苟彧發出沒見識的低呼。
司機和藹地笑笑:“不用擔心,小少爺最清楚啦,家裡的安保一向到位,又有林将軍派來的人駐守,一隻蒼蠅也别想撲上來。”
說着話,車子駛向通往言宅的大路。
看着自己包成粽子的手,言不浔微微蹙眉:“先不回家,直接去工作室。”
今天挨的數落已經夠多了,為免身心受創,他決定緩一緩,在工作室躲一晚再說。
司機熟練地打轉方向盤,向海邊開去。
剛下車,肚子餓得咕咕響。女傭提前得到通知,燴好了一鍋意大利面,面還是熱的,澆上蘑菇奶油湯汁就可以開吃。
言不浔坐到餐桌前,剛拿起叉子就感受到一道死亡視線,總感覺後頸有些發涼。
擡頭看看苟彧陰沉的臉,他猛地一拍腦袋,懂了,連忙拿起遙控器,按開了牆上的32寸大電視。可惜臨近新年,電視台既不播貓和老鼠,也沒有史努比。
言不浔愛莫能助地聳聳肩,再次拿起叉子:“吃飯!”
苟彧眼裡的光芒肉眼可見地黯沉下去,一爪子按住他:“你除了吃飯,沒别的事幹?”
“有啊。”言不浔認真和他講道理,“好多事呢,行李要收拾,臉要洗……但是不吃飯,哪有力氣做事?”
再次拿起叉子。
“但是你受傷了。”苟彧打定主意氣他,一把抽走叉子,想了想,用叉子卷起面條,挑釁地沖他揚起一邊眉毛,“張嘴,說啊~”
言不浔:“……”
鑒于對方說話時過于理直氣壯,他下意識看向自己受傷的手,這貌似,是左手啊?
但苟彧不管這些,不容分說将面條往他嘴裡怼,他趕忙張嘴,卻還是被糊了一臉奶油。
苟彧不遺餘力地嘲諷:“多大人了,不會吃面?”
什麼鬼!他再不會吃面,也輪不到一條狗教訓自己。言不浔沉下臉,起身去拿餐巾紙。
結果後背空虛展露無遺,被苟彧猛地按到牆上。這貨欺身過來,攻擊力十足的俊美容顔放大在言不浔的瞳孔中。
“吃獨食,不可以。”
他理所當然地伸出舌頭,向言不浔靠近。
言不浔愣了下,這人面孔太有沖擊性,害他沒來由一陣心跳加速。可他随即想到,這是二狗啊!二狗從他嘴裡奪食,不是挺正常麼。
一時間,他竟躊躇起來,拿不準是不是要推開眼前這人。
說時遲,那時快,阿流開門進屋,正好撞見這喪心病狂的一幕,急忙大喝一聲,操起手裡的超市購物袋朝苟彧砸去。
袋裡的冰淇淋巧克力稀裡嘩啦散落一地,阿流三步并作兩步将言不浔拽到一旁,上下打量。
“哥,你沒事吧?我早就說過,這家夥是個騙子。快把他趕出去,不然我報警了!”
阿流和宋焱是兩個極端,到現在仍然懷疑苟彧的身份。理由很簡單,他雖然信佛,在二狗變人這件事上,卻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言不浔十分頭疼:“不是你想的那樣,他真的是二狗……”
“屁,我不信!”阿流面容扭曲,開始胡攪蠻纏,“他都要親你了,還說是二狗!他要是二狗,那我問你,那根黃金狗鍊呢?”
對啊,黃金狗鍊呢?那可是二狗從小不離身的東西。
言不浔連忙扭頭向苟彧看去。
卻在同一時間,苟彧瞥見櫃子底下有道亮光,彎腰撿了起來。
正是言二狗那條黃金狗鍊。
言不浔籲了口氣,寬慰地拍拍阿流:“看吧,沒人騙你,他就是二狗。”
阿流:“…………”
啊啊啊死騙子詭計多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