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浔用紅筆在姜勇的照片上畫了個叉,離開密室。
眼巴巴等在外面的苟彧立馬舞着煙花棒沖過來,還沒靠近,命運的脖頸被阿流扼住了。
“不怕燒着我哥?我看你是最近閑得慌,要不要給你多加些課程?”阿流惡狠狠地問。
苟彧呆了兩秒,張牙舞爪地反應過來:“好哇,我說秦慕為什麼老逼我去看那些無聊的港片,原來是你搞的鬼!”
他揮着煙花就去撩阿流的頭發。
阿流邊躲邊反擊:“什麼無聊的港片!就是專門針對你,讓你睜大眼睛好好瞧瞧,男人之間動手動腳,就是那副娘們兮兮的樣子!你給我記住了,我哥無欲無求,這輩子都不可能談戀愛,你再往他身上蹭,我打斷你的腿!”
“我先燎你的頭發!”苟彧邊說邊往前蹿,手裡的煙花棒舞成兩團耀眼的白花。
随後便是一陣焦香傳來。
阿流呆了半晌,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啊啊啊——我的頭發!!我好不容易留長的頭發!!”
狗燎的頭發,又不能找狗主人賠償。
阿流抱着腦袋痛苦萬分。
言不浔面無表情地從他們倆中間穿過,拎起自己為數不多的行李。
苟彧見狀,趕忙把自己的行李箱扔給阿流,順便兇巴巴踩了此人一腳。
沒辦法,誰讓最後是自己陪言不浔去東海呢。
瞧着這貨小人得志的狗樣,阿流氣得險些原地爆炸。他抱着苟彧的行李箱,緊趕慢趕追上言不浔:“哥,你再考慮考慮,讓我一起去吧。”
“不考慮。想都别想。沒得商量。”言不浔快步向前走,拒絕三連。
阿流期期艾艾拽着他的衣角,絞盡腦汁:“你上次就搞得一身傷,要是這次再出事,大過年的還讓不讓人活了……”
“呸呸呸,烏鴉嘴!”苟彧直接一拳搗他臉上。
T國這邊年味很淡,年初三結束放假,春節就算過完了,但言家還是喜歡老華國人的傳統,一直要熱鬧到元宵過後。
今天初九,言不浔卻接到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不得不将原訂兩周後的東海之行提前。
“商場要拆跟言姐失蹤肯定沒關系,”阿流小聲嘀咕,“反倒是姜勇,聽說最近很嚣張,差點在宏海辦公室和那幫親戚火拼起來。”
陳麗娟死後,原先給她面子的親戚們開始反彈,姜浩海幾次勸說失敗後,姜勇帶着一幫混混圍了總部大樓,一個個兇神惡煞,差點沒把親戚們吓死。後來驚動了警察,姜勇這才做出親戚聚會的樣子有所讓步。
至于那個即将拆掉的商場,隻是十年前言盞月失蹤的地方。
這些年言不浔搜尋的方向主要還是言盞月可能出現的地方,人民商場不在範圍内,要不是今早偶然看到東海新聞,言不浔早就把它封存在記憶裡。
當年事發後,警方把商場裡裡外外搜尋了遍,一點線索也沒有。阿流實在想不通,當年找不到的線索,難道十年後就有了?
他們邊說話邊往外走,外公外婆以及言菲泉都來送行。
言波詠臉色不太好,揮着拳頭佯裝生氣:“臭小子,剛想把公司交給你,你就找借口開溜,你眼裡還有沒有這個家!”
那天聽他頭頭是道地講礦廠規劃,言波詠還以為他轉性,準備好回來接手公司事務了,結果他就隻是為了氣一氣姜予眠。
姜予眠被氣到了嗎?不知道。反正言波詠被氣個半死。
“不過就是個商場,不知道你緊張個什麼勁。你那大伯不是好人,我看這次還是多派些保镖。”
話音沒落言不浔就擺了擺手,正色道:“不需要,保镖出動,反倒不好動手。”
姜勇既然不守規則,把手伸到言家來,那他想要姜勇的命,也沒毛病吧?
言波詠張張嘴,還想說什麼,言不浔又飛快地道:“暗中保護也不用。”
“……”言波詠偃旗息鼓。
死孩子,一年比一年不聽話。
但是當人外公的麼,嘴上說的是一回事,該做的也一分不會少。面對外孫明顯不信任的眼神,言波詠有些心虛。
轉頭就兇巴巴對言菲泉吼:“聽見沒有,少自做主張,惹你外甥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