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慢車,不禁止寵物……啊呸,家禽上車。
乘客們扯着喉嚨找雞主人,乘警滿臉無奈地擠過來維持秩序。
突然,座位裡一個年輕姑娘扯了姜予眠一下,悄聲提醒她:“你包開了。”
姜予眠急忙把後背的包拉到面前一看,這哪是包開了,這是被刀劃開了!
劃得還相當有技巧,别的都沒丢,唯獨她藏在内袋的錢不見了。
這下連她也繃不住了,哇也大哭起來。
盛怒的其他嘉賓見狀,都不好再苛責她,紛紛移開了目光。
她自己哭了會,意識到失态,急忙從地上躺着的人頭上跨過,到洗漱台洗了把臉。
平複好心情,她這才悄悄地把許延拉到僻靜處,瞬間,俏臉沉了下來。
“廢物!老師派你來,是讓你替我打壓言不浔的。可你是怎麼做的?才一天時間,他的名聲竟然好轉了,好轉了!”
她一巴掌重重打在許延臉上。
想到許延的性向,她心裡又一陣反胃,趕忙掏出紙巾,反反複複使勁擦拭手心。
許延将她的動作看在眼裡。
“慌什麼,我自有我的計劃。”相比她的急躁,許延淡定得多。一邊說,一邊掏出香煙點上。
姜予眠一把給他熄滅:“車裡本來就臭,你還抽煙,不怕熏死我?”
頓了頓,愈發嫌惡道:“我參加這檔綜藝,是來拓展人脈的,結果你看看那些嘉賓,一個個對我橫眉冷眼的,他們眼裡還有沒有一點對我,對姜家的尊重!”
許延沒接話。
真要他說,姜家離開東海,屁都不是。
他眼眸閃爍一下,沉聲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姜予眠緩了緩神色,這才道:“你别給我打馬虎眼兒,我知道你手上有個關于言不浔的小本子。說吧,你打算怎麼對付他?”
“你真想知道?”許延突然湊近,作勢要去撩姜予眠額前的碎發。
姜予眠下意識躲開,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意識到失态,她又闆起臉,冷聲說道:“算了,我對你那些手段不感興趣。你記住,老師派你來是幫我的,你要是不能讓我滿意,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所以,姜小姐,你要如何才能滿意?”
姜予眠沉吟一下,眼底恨意滔天:“他沒坐火車,肯定是坐飛機去了,說不定住得也比我們好……憑什麼!我要和他一樣的待遇,如果能同時讓他失去這一切,我去當言家的孫女,就更好了。我還要他的名聲,要比他風光,總之,錄制結束後,我要他消失。”
“就這?”許延輕嗤一聲,陰陽怪氣地朝她彎腰,行紳士禮,“遵命,我的小姐。”
姜予眠被他弄得有些想吐,色厲内荏地警告他一番後,轉身走了。
火車走走停停,臨近半夜抵達白陽市。
從車站出來,立刻就有酒店的專車來接。
白陽市是一座古老的城市,以輕工業和旅遊業為主,樓房修的都不高,夜晚的燈火也不如東海明亮。
在漆黑的公路上行駛二十多分鐘後,車子進入市區,停在秦詩盈名下一家輕奢酒店門口。
照例是言不浔的專屬管家前來迎接,親自幫他們将行李送進房間。
旅途勞累,三人都有點打蔫,隻想趕緊洗漱休息。
言不浔進房間後,發現沒有備用手機插頭,懶得叫管家回來,自己下樓去買。
再回來時,就聽到浴室裡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怕不是宋三火又想粘他開卧談會,他今天可沒那興緻,一把推開浴室門。
正要開口攆人,話到嘴邊,噎住了。
這哪是宋三火,這是他的狗啊!
苟彧站在蓮蓬頭下,剛把熱水打開,薄薄的熱汽蒸騰氤氲,像層輕紗蒙在玻璃上。從言不浔的角度,能清晰地看見他被流水浸濕的黑發,以及那雙獨特的冰藍色眼眸。
再往下,是秀挺的鼻梁,薄削的唇。
房間裡靜得出奇,隻有嘩嘩的水聲在彼此間流淌。
言不浔一時不知該說什麼,目光機械地順着水珠往下滑。
肌肌複肌肌,君子袒蛋蛋。
濕了毛的可愛小狗又羞又窘,不知怎麼想的,悄咪咪變換姿勢,擺出一副妖娆撩人的樣子來。
或許是錯覺,那雙水光滟潋的寶石眼珠裡似乎隐隐含着期待。
言不浔:“……”
言不浔面無表情地從浴室退了出去。
忘記給狗子割蛋蛋了,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