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帆星張了張口,終究道:“抱歉,周姐。”
他回答的很快,連猶豫一下都不曾。
周錦回來時,包廂裡已經隻剩下沈帆星一人,他意外道:“周藝呢?”
沈帆星:“她說有事先走了。”
周錦心裡咯噔了下,讓喬然先走後,他關上門坐下問:“聊的不愉快?”
沈帆星斟酌道:“算是。”
“說了什麼?”
和周藝的聊天算工作上的事,沈帆星把兩人的聊天大緻的說了一遍。
周錦沉默了會,勸道:“其實這在娛樂圈是很平常的事。”
沈帆星點點頭,表示知道。
隻是知道是一回事,做不做是另外一回事。
沈帆星婉拒了周錦要送他回酒店的事,自己打了個車。
黃色的出租車在黑夜裡遠去,周錦站在日料店門口頭發都要白了。
臨門一腳的事居然都能聊岔了。
周藝的資曆比他老,沈帆星這個非正常人,他又不太敢逼。
一時間,周錦有種自己是夾心餅幹的錯覺。
他喝了酒,叫了個代駕,在車裡的時候還在想,要怎麼和總裁解釋。
沈帆星下車前在手機上支付了費用。
今夜的風很輕柔,吹散了白天的燥熱,酒店的噴泉池一天二十四小時不停歇的運行着。
沈帆星左肩上背着一個包,包一側的網格裡常年放着一把折疊傘。
他上了兩個台階,坐在噴泉池的台階上,微微擡頭,看着無邊的夜空。
今晚的月光明亮,隐隐約約照出他不是很明顯的神色,迷茫失神。
“沈帆星,你一天打幾份工,不要命了?我就沒見過你這麼努力的人。”
以前,不止一個人這麼說過他。
周藝說他沒上進心,沈帆星進入自己心底瞧了瞧,好像是的,他好像沒有了目标。
事業的,人生的。
沈帆星知道正确的路,可卻像是一個被太陽曬化的冰淇淋,懶懶的舒閑,凡事提不起精神來。
路上的人都有歸宿,路上的車都有終點,沈帆星盛日的星空下,想着自己該何去何從。
周藝說的條條正确,五年前的他是正常人,适合混娛樂圈,現在的他好像不太适應了。
解約嗎?還有五年的合約,違約金是他付不起的價格,就算解約了,他又能做什麼?
沈帆星想重回那間公寓,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了,回去後再難出來。
如水的時間在靜思中流逝,月亮挂在樹梢時,沈帆星拿出手機,對着格外美好的星空拍了張照片。
打開微博,他的名字已經改成了沈帆星。
沈帆星:
今夜有繁星。
窗前,一個人來到望遠鏡前,修長的手指調整着望遠鏡,直至在噴泉池旁找到了那個獨坐的身影。
沙發上的手機還亮着,頁面是一張星空照片。
電話響起,沈帆星才發現時間已經到了十一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