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踏進實驗室所在的大樓,應急燈光在頭頂幽幽亮起。
風單翔沒有去開走廊上的燈,而是徑直走向左邊第三個房間,将手中的電子卡插入卡槽。
“滴。”實驗室的門開了。
池昭陽從一條門縫窺見裡面一牆櫃子的玻璃瓶罐,擡頭借着綠幽幽的應急燈看見了門牌。
——怪味信息素研究室。
“坐吧。”風單翔推開門,拉出一張升降凳推到他面前。
池昭陽依言坐下,腳尖有節奏點地,一派輕松自在。
“這個實驗室是我老師的,沒啥人會進來。”
風單翔把門鎖上,“呆一晚上沒事,明天我們可以光明磊落從大門口出去。”
“現在,我們聊聊?”風單翔沒有拉凳子坐,懶散地半倚着門,雙手環抱胸前。
看着輕松自在,銳利的目光緊盯着升降凳上的人。
池昭陽雖然坐着矮他半個頭,但氣勢很足,大大方方回看他,無比坦然,“好。”
“你身體沒事吧?”
靜默了大約一分鐘,風單翔問出了自己第一個問題。
預設了好幾個問題的池昭陽沒想到第一個問題竟然是這個,他怔住,“……沒事。”
風單翔目光猶如掃描儀,從上到下來來回回打量了他一番,對這個回答保持懷疑。
“那你剛才是怎麼回事?易感期紊亂症?”
池昭陽不知道這該怎麼回答,他都沒有易感期,哪來的易感期紊亂症,可是三言兩語又很難解釋自己的病症。
“不是易感期紊亂症,就是……我腺體有點問題。”
風單翔眯了眯眼,明白自己這是問到别人隐私了,識趣地跳過這個話題,雖然還是很好奇就是了。
“追你的人又是怎麼回事?”
池昭陽再次愣神,這是第一個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
“他們認為我易感期或者認為我感染了?”
聽這話的意思是,池昭陽腺體有問題導緻信息素洩露,引來那些人想抓他。
“感染什麼?”風單翔可沒錯過這個詞,腦海裡有一個大概的猜測。
池昭陽知道的不多,這個詞還是在逃跑躲避的過程中聽到那些追他的人說的。
“不清楚。”
風單翔陷入沉思,無意識摳着指甲,喃喃自語着。
“感染、感染……什麼情況會用到這個詞……是感染什麼東西……疾病?”
聯想到莫名發情的Omega、消失的腺體、奇怪的封校、不明用途的掃描器等。
風單翔的心跳驟停了一秒,咯噔一下的感受可不太美妙。
“是一種新型傳染病?”
“可能。”池昭陽沒有太多的感覺,一本正經接下了他的話。
風單翔跟他面面相觑,仿佛失語了般,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
“你很緊張這個傳染病?”池昭陽說出了自己的觀察結果,“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傳染病,但是應該對Bete影響不大。”
從五車拉走的人裡沒有一個Bete就能看出。
風單翔:“照你這麼說,你怎麼一點都不怕?”
“因為我本來就有病。”池昭陽實話實說。
他的病症比這個感染病還恐怖難治,不過最近頻頻發病是不是也與這感染病相關。
池昭陽揣摩了下這個冒出來的想法,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但還需要更多的數據支持分析。
“你别說的光腳不怕穿鞋的一樣,本來就有病更要注意了,萬一病的更嚴重怎麼整。”
風單翔誤把他的沉思當作心情低落,沒忍住走近他,安慰地拍了拍他肩頭。
“都是推測,不一定是傳染病。”
池昭陽新奇地看了眼肩頭的手,從自己沉思的世界裡跑出來。
風單翔點頭附和,“就算不是傳染病也要注意身體,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年輕人,沒什麼大不了的!”
池昭陽看着一臉稚嫩說話卻老氣橫秋的人,“你就比我大五個月。”
“哈哈哈,這不是安慰你嘛。話說你怎麼知道我幾歲?”
風單翔收回剛才忽悠人的面孔,随意發問。
池昭陽立刻移開了目光,喉嚨莫名發緊,“宿舍群看見的。”
想起一個月前在阿爾法國度過的生日,雖然身在異國他鄉,但網絡拉進了心的距離。
整個宿舍群裡的人上蹿下跳,鬧騰着開視頻為他慶生,實則是想看阿爾法國的美女。
風單翔想起那個場面,“你當時有加入群視頻?”
好像沒看見這張記憶深刻的臉。
“沒有。”池昭陽秒否定,淡定的樣子一點都看不出那天往返宿舍和陽台多次隻為蹭别人鏡頭偷瞄的人是他。
風單翔想也知道,又換算了一下時間,有點興奮。
“所以你比我小,那你應該叫我哥哥呀。”
前世這家夥是收養的,根本不知道确切的出生年月,又因為各種原因總是壓自己一頭,叫了那麼多聲哥哥今生他要讨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