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诩洛城外名為十字路口的小村莊修道院内,長椅上坐了10個賞金獵人,拿着弓箭的居多,畢竟一寸長一寸強。
他們都被高額的賞金獎池吸引而來,部分人自信滿滿,畢竟能在危險無比的魔獸森林全身而退,有驕傲的資本。
一名警督見他們集合完畢,叮囑行動開始。
九位男性走出修道院,來到外邊的空地。
作為唯一的女性,鐘照君跟在隊尾,沒有彰顯存在感。
空地上有兩排隊列,二十名警員整齊地站好,與往日不同,連普通警員也都配備了左輪,腰間懸挂了一排子彈。
附近地上還跪着一個男人,頭上帶着頭套,看不清面貌。
鐘照君審視了一會,發現警員裡面沒有“神罰小隊”的馬甲。
奇怪,教會笃定山上沒有非凡者嗎?
這時,門口有輛遍布是爛泥的馬車停下,威嚴的警司先下來,恭敬地迎接裡面的重要人物。
會是誰呢?
居然是城主,他來幹嘛……鐘照君靈動的眼眸一眨一眨。
杜魯子爵,這位梁先生全身穿着純黑色的晨禮服,還拿着手帳,優雅的被警司攙扶下車。
鐘照君此時已經重新穿上了鬥篷,她略低頭,把下巴處的系繩繼續拉緊。
“這些該死的下等人襲擊我們的商隊,搶走了辛苦采摘的水果、糧食和器械。”梁先生憤慨道,“我們今天上山去剿滅他們,還當地農夫一個公道!”
警員們鼓掌喝彩。
梁先生接着靠近賞金獵人的隊伍道:“我是诩洛城的城主,也是本次行動的指揮官,賞金池比例最後由我确定,諸位冒險者好好表現。”
“城主大人,根據殺敵數,還是?”臉上帶疤的男子問道。
腳步一頓,梁先生回頭看了一眼提問的人,記住了他:“根據綜合情況判斷。”
綜合情況,那豈不是城主的一言堂……鐘照君若有所思。
新上任的警司安排道:“卓郃你帶三個人留在村莊,剩餘十六名警員和我們一起上山。”
卓郃?鐘照君聽到熟悉的名字,眼角的餘光撇了一眼,發現确實是他。
上周和何依依一起絞殺惡靈,那名見識了非凡能力,簽了保密協議的警督。
然後她聯想到功勳換金币的事情……虧了……畢竟魔藥比預想中的貴很多。
“算了,虧了就虧了,我也不可能用功勳去換魔藥。”鐘照君思考中跟上大部隊。
山腳距離村莊很近,也就幾百米,沒一會就到了。
下過雨的山路極其難走,泥濘的土路一腳踩下去個坑,阻力很大。
沒多久,梁先生開始氣喘籲籲。
一看就很貴重的皮鞋滿是淤泥。
他不想來,可架不住這次任務是教會安排的,沒有選擇。還好出發前去教會禱告過,主教安排人占蔔,表示沒有危險性,否則他肯定要違令。
這一片山峰較高的有三座,密密麻麻的蔥茏樹木環繞,除了已經開辟好的山路,其他地方較難落腳。
先不說毒蛇、蠍子等不易察覺的毒物,光是滿地的荊棘草就很難解決。
空氣中夾雜着青草、泥土、樹葉等氣味,不難聞,反而很清香。
正當鐘照君懷疑根本找不到敵人老巢時,腦袋上帶着頭套的張正指揮道:“前方岔路往左。”
這……這男人應該就是那五個被抓的之一,看來是為了保命反水了……怪不得城主如此自信。
當下有了判斷,鐘照君保持十分警惕。
畢竟敵人可以反水,警局裡面也未必幹淨,有可能敵人早就知道了此次行動的計劃。
唰唰唰,斜前方樹木上有什麼東西撲閃而過,幾個警員受到了驚吓,拔出左輪瞄準。
“沒我命令,不準開槍!”警司低聲怒吼道。
細看後,發現樹梢上隻是停着幾隻常見的太陽鳥,羽毛是赤紅色。
猶如驚弓之鳥的警員被罵後收起槍械。
路過第一座山峰,路過第二座山峰,就在大家以為在第三座山峰時,帶路的張正腳步停頓:“就在山谷裡面,外面有人警戒。”
“不在山峰上?”梁先生不解道。
張正苦笑道:“山峰上是小型基地,是障眼法。”
“準備作戰,你,還有你,去把暗哨幹掉。”警司點了兩個賞金獵人命令道,“那個拿劍的,你也去。”
鐘照君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直到所有人目光轉向她,才記起自己左手提着一把長劍。
這是出發前,修女墨蓉見她沒有“武器”好心借給她的。
改天我也去買把弓,不方便用槍,或者用紙牌的時候,就能起到作用。
歸根到底是非凡者在現實世界頗受掣肘,就算是亡命之徒,也不是傻子,為了自尋死路廣而告之地使用非凡能力。
歪下腰,三個人悄悄地靠近前面的暗哨。
這一片沒有荊棘草,不過灌木叢生,不知道某個地方有沒有布下什麼陷阱。
因此三個人格外的小心,半點不敢馬虎。
為了自身安全性,鐘照君利用青銅戒的能力,膝蓋以下的雙腿附着了空間之力,萬一踩到捕獸夾不至于失去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