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緊急情況下,城牆都會留一道門以供人員進出。
不過今天和鐘照君上次來又不同了,巨大的石門居然緊閉着。
約十層樓,三十米高的垛口,出現了一位軍官,他手揮了一下,周圍把子彈上膛的士兵放下武器,軍官朝下大聲問道:“兩位女士進城幹嘛的?”
怎麼變這麼嚴格了……鐘照君同樣大聲回應:“教會的秘密任務。”
她沒仗勢欺人,她的身份确實是機密,去诩洛城見趙主管也是需要保密的。
“女士,那不好意思,我們現在不能放無事之人回城。”軍官不理解底下的女士嗓門為什麼這麼大,而他需要雙手變成喇叭狀擴大聲音。
無事之人……那在艾文爾森林的非凡者都不能回家了嗎……鐘照君轉身就走,留下一句:“行,那我去叫黛欣過來開個門。”
她終于能遇到打臉的劇情了嗎,等會兒軍官看到大統領,會不會驚掉了下巴。
黛欣?黛大統領,軍官大驚失色,連忙喊停她:“您稍等!”
他還以為眼前的兩個人是偷渡的,所以态度上有些鄙視,畢竟教會的人會出示證明才對。
……
鐘照君哪知道什麼證明,她雖然是教會的人員,不過一直遊離在邊緣。
在诩洛城,她這張臉就是證明,到了艾文兒森林,幾乎都和暮晞韻在一起,都沒進過城防軍的編制。
啧,反派不弱智呀,居然不一根筋,這打臉不夠爽……鐘照君腹诽急慌慌下來打開門的軍官。
近兩米高的軍官擦了下腦門上的汗道:“小姐,不讓閑雜人等回诩洛城也是教會的規定,所以剛才見您對内部的事情都不知道,難免懷疑兩位的身份。”
原來如此……鐘照君聞到一股汗臭味,下意識後退了一步,撞到了暮晞韻懷裡。
她向軍官進行了道歉:“好,那我錯怪你了,還以為是故意刁難我們。”
“哪敢!”軍官性格比較直,沒注意到細節,往前再次靠近了一步,突然感受到了空氣中淡淡的殺意。
大熱天的,打了個寒顫,他努力使自己腰背挺直,步伐穩固,轉身在前方帶着路。
那股殺意消失了。
一分鐘後。
“大人,您慢走。”臂花帶星的軍官又換了個敬稱,揮了揮手,吩咐自己的手下駕駛馬車送她們去教會。
直到馬車遠離之後,他才重重吐出一口氣,手心和衣服都濕透了,像是在水裡撈出來一樣。
他其實沒見過非凡者,負責城牆大門的之前并不是他。
他是打黑市拳擊出名的,打遍全國無敵手,才無聊中加入了軍隊,然後才來了世脊山脈。
平常和兄弟搏鬥或者摔跤,他都能一打多,不過在剛才,他心裡泛起一個直覺,那個女人一根手指頭就能捏死他。
雖然他無法想象一根手指頭怎麼捏,但不妨礙他敬畏強者。
害怕過後,是激動,他終于找到了向上的動力和方向。
他“無敵”太久了。
……
路上,鐘照君把放在系統那邊的錢币取出來了一點放在兜裡,接着把“霜之哀傷”和另外一把掩人耳目的普通匕首放在了暮晞韻腿上。
使用立場隔絕聲音,她道:“幫我保管下。”
暮晞韻奇怪她的行為,“開口成章”道:“交代遺物嗎?”
很想豎個倒着的大拇指的鐘照君閉上了嘴巴。
要不是暮晞韻看不懂,她真會幹。
到了教堂門口比較偏僻的角落,穿着紅黑色軍服的士兵畢恭畢敬地請鐘照君下馬車,這位軍隊較為稀少的女兵平常都和糙男子在一起,現在見到漂亮貴族小姐有些害羞,都不敢正眼瞧暮晞韻。
“勞煩你在這裡等一下,我進去估計幾十分鐘。”鐘照君見女兵澀染的表情内心湧起一股不爽,但又不能發作,表情難看了幾分。
暮晞韻還以為她是擔心接下來的見面,用小拇指勾了下她的腕心,道:“有危險就向我求救,我今天心情不錯。”
遺物都給你了,你喜歡就好……鐘照君差點翻了個白眼,敷衍地點頭,路上握緊了留有餘香的手,往小樓裡走,嘴角保留翹着的弧度。
她對暮晞韻的語言攻擊比較有免疫力了。
……
這是一棟居民樓,鐘照君仿佛一名回家的居客,并不東張西望,非常有目的性地往三樓内側的房間走去。
咚……咚咚……咚咚咚,她分别敲一次、兩次和三次,裡面傳出女人說話的聲音:“沒關門,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