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晞韻說話的時候,鼻息和嘴唇吐出的熱氣“燙傷”了鐘照君,她想後退一步,但可惜被禁锢了,無處可逃。
“你皮膚變好了不少。”暮晞韻視線從額頭到藍眸的眼睛到挺拔的鼻子再到紅潤的雙唇掃過,噙住唇珠吸了下,趁她紅唇微張的時候,舌尖探了進去。
奇怪,太奇怪了……鐘照君沒再退縮,主動迎了上去,交叉嬉戲着,交換特有的氣息。
三分鐘後,兩人同時撇開頭,大口呼吸。
暮晞韻笑得合不攏嘴,打趣道:“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結果我們兩個半斤八兩。”
鐘照君雙目凝視,希望能看出點什麼,不過她的算盤落空了。
你現在心裡在想些什麼呢?暮晞韻用大拇指拭去鐘照君嘴邊的濕潤,“毫不在意”地說道:“會感覺惡心嗎?”
女主怎麼越來越OOC了……聽明白問題的鐘照君搖搖頭道:“不會,隻不過,我不明白,為什麼?”
“你不信?”暮晞韻捂嘴笑道,“都說了雙修嘛,怎麼,你不想走捷徑,還是不想和我做?”
雙修……雙修個大頭鬼……鐘照君報複性地吻了回去,再次沉浸在熱吻中。
中場換氣的過程中,暮晞韻假裝說出了實情:“我這一輩子,對所謂的親情、愛情都是極度悲觀的,但我又好奇欲望,想要探索,我隻有你一個朋友,所以也隻能和你體驗。”
用手指擋住鐘照君想說的話,暮晞韻繼續說:“我怕傷害到你,所以特意問清楚,你到底喜不喜歡女生,如果确定不喜歡,那我之後會經常想做些親密的事情。”
額……我如果說實際情況,把性取向暴露,那女主之後肯定要疏遠我,這是我不願看到的……如果隐瞞,那可以……不行,這不是在占女主便宜嘛……好頭疼,我該怎麼抉擇……鐘照君閉眼,陷入了難題。
她把這一問題交給了内心:“我确定不喜歡女人,所以你不用怕傷害到我。”
她是在騙人嗎?明明親吻中,她驗證了鐘照君是有感覺的……還是說,她不想負責,所以才這樣說……暮晞韻看上去開心極了:“好呀。”
她們又貼在了一起。
暮晞韻過程中開了下小差,回憶之前的畫面。鐘照君在回答問題的時候,明顯猶豫了好幾秒,她在猶豫什麼?那個問題,也就兩個答案,喜歡或者不喜歡女人。也就是說,鐘照君對自己的性取向不明?還是有外界的因素緻使她不能說真話,或者不想說真話。
如果鐘照君喜歡女人,暮晞韻會怎麼做呢?她當然不會繼續以朋友之名,做一些親密的事情,但她會更加明目張膽地示愛。
等等!她之前是不是裝得太好了,以至于,鐘照君認為她就是直女,導緻鐘照君不敢說“真話”,以免疏遠兩者的關系。
從邏輯分析上來說,這太有可能了。
這到底該怎麼辦?暮晞韻糾結萬分。
深吻結束,暮晞韻沒繼續,高貴得像隻白天鵝,舔了下嘴唇誇獎道:“和一開始比進步挺大,以後再接再厲。”
鬼知道她說這話的時候有多害羞,強行裝出來的鎮定罷了。
趁鐘照君離開,暮晞韻今天第二次去了聖甸。
“春”甚至就在原地等着她,背對着她。
暮晞韻深吸了口氣,聲音略帶顫抖着問:“主席,我和她,之後會在一起嗎?”
“春”給予了肯定:“當然,否則我們拉攏你幹嗎?”
所以,她在黎明會“冬”的存在性,僅僅是因為黎明會需要拉攏鐘照君……暮晞韻十分不解地問:“那為什麼不直接讓鐘照君當‘冬’?”
“春”說道:“這是我們商讨出來的策略,鐘照君不能加入黎明會,否則容易被女神知道。”
暮晞韻冷笑道:“你們推演未來,可曾算到,我現在會提出放棄‘冬’這個身份的決定。”
“不,你不會放棄的。”“春”終于面對了她,祂的腦門上有一隻綠色的豎眼,睜開窺探着暮晞韻。
祂說:“你放棄了‘冬’這個身份,也是我們放棄鐘照君的時候,我們不需要一顆無法掌控的棋子,選擇權在于你,你自己決定吧。”
暮晞韻握緊了雙拳,這種有力無處使且身不由己的感覺太難受了,但她不能沖動,如果真如“春”所說,一旦那幾位放棄鐘照君,對鐘照君來說,那是災難,極有可能直接被教會抹殺。
畢竟,把鐘照君丢給敵人,不如毀了她,大家都得不到。
“春”可不傻,萬一鐘照君後續真正投入教會陣營對付黎明會,那不就是養虎為患了。
“春”擡腕,詭異的能量充斥了四周,祂冷眼道:“從來沒人可以退出黎明會,除非死亡,所以你确定要放棄這個身份嗎?”
暮晞韻壓下怒火道:“謝謝主席的解答,我并無這想法了。”
“春”滿意地點頭道:“你能識擡舉,非常好,我知道你情緒的來源,首先,你确實是因為鐘照君才有如此多的機緣,那你能接住,趁機成長,就是你的本事,是你的才華和天賦。”
“并且,這個世界每天死去這麼多人,他們沒有機會,才是真正的絕望,但凡有一線生機就會緊緊抓住,所以你要珍惜給你的成長的機會。”
“我們利用你,也是互幫互助的。”
好一個互幫互助,這樣看來,诩洛城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在黎明會的預料當中,包括吉恩·帕裡斯,包括長得很像她的非凡者去刺殺鐘照君一事。
明白得太多,原來不見得是件好事。
不過“春”确實沒說錯,能有機會,已經比絕大部分人都幸運了。
她想明白了這一切,對“春”鞠躬道:“那主席,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