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晞韻仇大苦深地看着她說:“所以我進上古戰場的時候很生氣,不是因為你對我父親出手,而是一旦被他知道,會很麻煩,很麻煩!”
這次她沒有口是心非,而是說出了心裡話。
“帕裡斯公爵的壓力都扛過來了,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鐘照君話雖如此,但戰術重視。
“你不知道,我父親那種人,是龇牙必報的,他知道是你破壞了議員的身份,又讓他殘廢,他不會不顧一切地報複,比帕裡斯對你的仇恨高出好幾個檔次。”暮晞韻接着又寬慰道,“你也不用太怕,還有我呢,我會和你一起面對的,大不了我們一起死。”
“至于你說的龍黎平原,确實是個不錯的提議。本來诩洛城是絕佳的地方,但沖突升級,哈雷黨也介入進來,诩洛城乃至整個世脊山脈都出現了不少的哈雷黨的非凡者。其中,很有可能有我父親派來或者用賞金刺激而來的非凡者。”
“你我的實力,在龍黎平原,隻要不太高調,大概是沒有問題的。”
就算有問題,你我背後還有一個黎明會呢……暮晞韻自我嘲笑了一番,她知道,真有危險需要黎明會出手的時候,她們很有可能被放棄,特别是鐘照君。
作為放入教會的釘子,被提前知道拔除了,也就失去了作用。
“我們怎麼去龍黎平原,總不能,馬車過去?”鐘照君開玩笑道,“近萬公裡,馬兒能跑成功都能成仙了。”
暮晞韻用手指當筆,鐘照君的大腿當紙,在上面寫寫畫畫:“有兩種路線,這裡是诩洛城,我們需要先乘坐飛艇到雅特安,然後再前往菲麗鎮,通過渡輪去穆切思王國。”
“第二個方式是不去雅特安,避開這個對我們來說極度危險的首都,但這樣一來,也就無法乘坐較為安全的飛艇了,而隻能通過蒸汽列車,要中途換好幾次站點,然後到達菲麗鎮,之後一樣。”
鐘照君腿上癢,心上也癢,她提議道:“那我們花點時間,最好你進階劍無名,我進階金屬掌控者,然後再出去?”
她剛才權衡利弊下,給石景、徐武和李灼發了一封信,信的内容是裡克公爵知道了她這個“主謀”的身份,她需要找地方躲一陣子,暫時不露面了。
所以福禍相依,她暫時不用着急出去了,找到了絕佳的理由。
而當女主序列五,她序列六,就算直面半神,逃跑也問題不大了。
她有充足的自信去面對裡克公爵的報複。
“暮晞韻,那位半神叫什麼名字?還有,他平常是一直留在雅特安的嗎?”鐘照君道。
“怎麼可能,如果他在公爵府内,就算有聖安教堂的主教先生給予的隐匿符咒,你和我當初也逃不走。其次,毛兵可是叛逃的主教,留在雅特安不是找死嘛。”暮晞韻聳聳肩道。
“哦,這樣。”鐘照君看了眼時間,發現不知不覺閑聊了幾個小時了,揮手把牆壁上的煤油燈熄滅,房間陷入了靜谧的黑暗。
鐘照君出聲打破了寂靜:“睡吧,馬上十二點了。”
暮晞韻沒有乖乖聽話,而是一個轉身,側身躺在了鐘照君懷裡,她在黑暗中用嘴巴摸索着。
鐘照君撇開道小聲道:“幹什麼?”
暮晞韻不說話,而是用右手把鐘照君的頭掰正,找尋那處柔軟的地方,吻了上去。
氣息交互中,抽空她說了句:“還能幹什麼,晚安吻呀。”
朋友以上,戀人未滿,說的就是她們如今的關系。
換氣的契機,鐘照君把銀絲用舌頭卷了一下咽下。灼熱的呼吸在雙唇間環繞。
習慣使然,鐘照君的一隻手放在不該它該放的位置,黑暗遮掩下,臉比螃蟹還紅的鐘照君不動聲色地挪開了手。
她這一小小動作沒瞞過暮晞韻,她同樣借着環境,肆無忌憚地注視鐘照君。她把昔日隐藏起來的洶湧的喜歡通過眼睛毫不吝啬地釋放。
此時,她們心連心,彼此感受着跳動。
仿佛被按下了倍速鍵,一切都變慢了,慢慢的呼吸,慢慢地思考,慢慢地陷入沉睡。
鐘照君一個月多來,從未睡過這麼踏實的覺。她甚至罕見做了個春夢。
要知道,上一次還要追溯到她讀書的時候。
她春夢的對象始終是女性,她甚至沒糾結,對她來說,這再正常不過了。
這次的對象是……
鐘照君在最後關鍵時刻醒了,她有些可惜,又罵自己不尊重,但喜歡一個人,本來就和性是分不開的,她不信,也不接受柏拉圖。
利用漫長的微弱的不易察覺的夢境,測試出鐘照君實際想法的暮晞韻翹起了嘴角。
而系統閉上了嘴巴,反正對宿主沒有壞處,它還是不要多此一舉了。
起床後,眼神時常閃躲,不太自然的鐘照君又進入了聊天室,她目的是想避開暮晞韻的目光,還有她想知道後續,是不是真的她想得那樣。
她翻了翻聊天記錄,自從她發了那句提醒之後,“2019”便再也沒了後續。
鐘照君“點擊”打開,發現已無法查找到此人,私聊頁面已經打不開了。
徐武解除了“2019”的權限,這也說明,她确實兇多吉少了。
這一切的主因是因為我,是我的決定直接害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