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想買一張去菲麗鎮的特等座票,但是我的錢包被該死的小偷偷走了,連帶着身份證明也沒了。”鐘照君眼角擠出一滴淚水,“還好我在穿着的衣服夾層裡留了不少錢,否則我連票都買不起了,要留在這裡打工了,嗚……”
她的表現完美符合售票員對于貴族小姐的想象,看到女孩鏡框下滑落的晶瑩淚珠,售票員同情地安慰道:“小姐以後千萬别一個人出門,太危險了。”
“我也不想的,我的父親讓我和某個領主聯姻,可我不喜歡他,所以隻能逃到菲麗鎮,那裡有我喜歡的人,阿暮捕魚為業,生活清貧,但就讓我去過苦日子,也比嫁給不喜歡的人要好。”鐘照君抽着鼻子道。
坦丁帝國的身份證明主要是一些房産、地産或者其他财産的文書。去銀行存了一定的錢,獲得的存折也可以是證明。
鐘照君沒有,就算有也不能用,她的實名不能留下線索。
售票員問道:“小姐,你的名字叫什麼?”
鐘照君答:“鐘玥。”
“鐘玥小姐,你的名字好特殊,從事這麼多年工作,我都沒聽說過。”售票員娴熟地打印出來票據,“一共5金币。”
5金,差不多是三口之家較為富裕的一個月的生活費了,但相比飛艇的價格,已經很優惠,所以蒸汽列車是樸實的出遠門的方式。
壓下奇怪的感覺,拿出一張面額10金的紙币,鐘照君很小心地把折疊的皺巴巴的紙币攤開,遞過去道:“這是我最後的錢,還好車費挺便宜。”
5金還不貴嗎……一等座隻要2金,二等座甚至隻要6銀币……售票員羨慕貴族小姐對金錢的“視為糞土”,恭敬地一手接過錢,一手把票給她。
就這樣,鐘照君在下午一點踏上了前往菲麗鎮的旅途。
相對于二等座,特等座的位置大了很多,整個列車就一節車廂是特等座,一共就二十個座位,每一排一個,座位還是沙發樣式的,可以橫過來躺。
鐘照君的打扮确實有迷惑性,預想之外的有些招蜂引蝶,一位穿着正裝打扮,續了一小撮胡子,氣質溫潤的男子自來熟的靠近她:“小姐,我是羅賓銀行的資投經理秦理,很高興認識你。”
羅賓銀行?那不就是愛麗絲家族那個……他為何會在這個列車上,難不成也是從诩洛城過來的……鐘照君用稚氣的笑臉應對,符合她的“人設”:“哇,好厲害,你這麼年輕就成為經理了,我的心上人要是有你這麼厲害就好了。”
秦理聽到“心上人”三個字,笑容僵住了一秒:“小姐你這麼漂亮,氣質優越,心上人肯定也是極為出色之人,哪是我這種俗人能比的。”
你當然比不了……鐘照君不能像平常一樣冷着臉把人趕走,所以隻能聊下去:“阿暮是我心裡最厲害的人,所有人都比不上她的一根毫毛。”
“她?”秦理琢磨着這個詞。
糟糕,忘記弗蘭語中“他”和“她”是不同的結構,發音也不同……鐘照君為了避開秦理的糾纏,幹脆應下:“是的,她又漂亮,又多才多藝,她出海去賺錢了,所以我想去穆切思王國找她。”
“女人怎麼能和女人在一起,你應該找個男人談戀愛,就知道女人是離不開男人的,才會知道男人的好。”秦理滿臉不認同地道。
“哼,你好讨厭,我不和你聊天了!”鐘照君控制殺意,一甩頭,看向窗外,不理他了。
再聊下去,秦家又要少一個人了……
秦理不甘心,還在喋喋不休。
鐘照君雙手捂住耳朵,頭搖得像撥浪鼓。
與此同時,她在心裡倒數,倒數十秒,如果還不結束,她就不演了!
秦理見女孩的抵制,他歎了口氣,準備先放棄,反正他也要準備去穆切思王國,一路上的機會不少,他肯定能挖到牆角,他很自信。
實在不行……在船上,還有其他手段,他和那些船長關系不錯。沒有坦丁帝國的法律保護,在海上,是很危險的,特别是美貌的女人。
到時候,在渡船上與女孩再次邂逅,她的表情是不是會很有趣……秦理思維越想越遠,對本來不爽的穆切思王國之旅期待了起來。
鐘照君可不知道有人打起了她的壞主意,就算知道,她也會期待……海上,天高皇帝遠,實力為尊!
列車駛過一座跨江大橋,鐘照君後面的位置上的女人在她旁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