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份,新的一年開始,城堡外,圍了不少的人。穿着厚實的冬衣,隻有少部分穿着單薄的衣服,圍着毛毯或者被褥,能夠活到現在也是奇迹。
這些人可不是來圍攻百花閣的,他們吃了幾個虎心豹子膽也不敢呐。
來此的多數是商人、拖家帶口的随從和護衛,以及跟着商隊的普通人。
雪還陸續下着,土地上的冰雪始終無法融化。
這些商隊的人很聰明,因地制宜,堆起了雪房子。
彼時,鐘照君正在閣樓裡翻閱“002”發給她的各類電子情報。
波利、赫爾莫和科林斯荒漠三個地區的冰災最為嚴重,他們舉兵南上,圍在了穆切思王國的邊境,地區緊張局勢+100%。
拉裡薩的部分勢力也開始東進,其中有方景天。
鐘照君邊閱讀情報邊自言自語:“方景天原先的勢力受到不知名的打擊,他現在急需威望,所以加入了東征軍,讨伐穆切思王國。”
“除了實力較弱的東征軍,南征軍實力強大,穆切思開始舉國調動兵力趕赴前線。”
“南征軍用的理由是‘穆切思王國人為地制造了這場曠世的冰災,其心卑鄙,泯滅人性,當天誅地滅。’雖然我們都知道這是假的,但他們隻是找個能扯大旗的進攻的理由罷了。”
“彼此的恩怨早就是你死我活的狀态,奪地之仇,世代刻在反抗軍的骨子裡。”
閱讀完畢的鐘照君的眸光晦暗,感慨道:“戰争呐,苦的還是普通人。”
小到微觀結構,大到天體,都是遵循這弱肉強食的法則。
有一句話說得很好——弱小不一定會挨打,隻是不想打你。
……
城牆垛口上,兩隊戰司的女孩警戒,三位司主和副司主連同方允一起觀察着外面的形勢。
她們聚在這裡,是在讨論事情。
額頭上還殘留着灰色幹泥巴的柳之桃目光憐憫地道:“我們就不能救救她們嗎?”
她身為植司的副司主,又是世界之樹途徑的非凡者,一直奮鬥在田地裡。
身上穿的衣服也是方便行動的類型,腳上是長長的馬靴,對她小個子的身材來說,有些大,擡腳的時候總覺得鞋子會掉下來。
她又說了一句:“那些婦女和兒童就跪在護城河前,她們是在請求我們的幫助。她們快餓死了,好可憐。”
“哼。”戰司司主譚黎掃了她一眼,眼神微微沉,見她勞累的樣子,咽下了重話,用她理解的較為委婉的方式道,“這些婦女和兒童,是在道德綁架我們。我們可沒有義務幫助她們。再說,我們自己的食物也隻夠百花閣内部的所需。你的好心好意值得鼓勵,但我對這個方案持反對态度。”
有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的植司司主納蘭欣心算了下道:“我們儲存的物資,再省吃儉用,分出去點也完全能夠熬過這個寒冬。”
腰間别着左輪的工司的司主潇欣跟着說:“醉蝶,你這樣算的話,我們内部起碼要消減三分之一的供給,才能滿足外面跪着的數百人的食物需求。”
左輪是從武器庫找到的,副司主和司主人手一把。
而她所說的醉蝶是納蘭欣的花名。
一直保持沉默的方允(鳳仙)站出來道:“你們有沒有考慮過一個問題,她們敢這樣乞求食物,說白了,知道現如今城堡内都是女人,所以特地派出婦女和兒童,來勾起我們的恻隐之心。”
“是看上去我們好說話,擱以前試試。”
“其次,就算我們把食物分給她們,你們真覺得這些食物能夠完整地被她們所用嗎?”
“而不是被其他人奪走。”
柳之桃(鸢尾)急匆匆地反駁道:“那我們也不能看着她們死呀,而且,可以看着她們吃完,杜絕被搶走的情況。”
面色凝霜的譚黎(茑蘿)沒忍住情緒,冷冷道:“她們的死,與我們何幹?我們百花閣可不是行善組織,有一就有二,你救得過來嗎?”
這話說得有些重了,說完她懊惱地掐了自己一下的臂彎,留下一道紅印。
“你好冷血。”柳之桃(鸢尾)委屈地跺了跺腳。
“這不是冷血,這是為了讓百花閣能夠長久地維持下去。”戰司的副司主夢語琴(甘藍)出來打圓場,“大家不要内部吵架,司主脾氣比較耿直,你别放在心上,鸢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