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照君這才扭頭道:“我認為關鍵時候,戀人之間的溝通很重要。了解你的性格,大部分時候我都不會生氣,可我也是人,是你最親密的人,也會有情緒化的一面。我不想遭受冷落,連原因都不知。”
“對不起。”哽咽的暮晞韻吸了吸鼻子道,“我隻是……隻是……”
她像一隻傷痕累累地被遺棄的小奶貓,觸發保護機制,本能反應是躲起來。
“哎……”歎完氣的鐘照君縮短和她之間的距離,摟住她,嘴唇貼在她耳邊輕聲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沒安全感,我也是。總覺得泡沫随時破碎。”
“我不會懷疑你對我的感情。你雖然整個人‘擰巴’得很,但喜歡背後默默無聞。”
“在這一點上,我可不是。”
“你有什麼想知道的,可以問我,不要對我冷淡,就和陌生人一樣。”
“對不起,嗚嗚。”再次重複的暮晞韻變成了嚎啕大哭,她伏在鐘照君肩膀上,口齒不清道,“分開的半年,我對你的了解太少了,你們聊天的時候,我完全插不上話。”
滾燙的淚水滴到後背上,溫度傳遞到了心裡,鐘照君撫摸她的脊背不停地安慰。
她反而哭聲越發響亮。
鐘照君不得不借用青銅戒的能力,扭曲了空間。
溫暖的懷抱裡,示弱才有意義,暮晞韻哭累了,撒嬌一樣地用光滑的臉頰蹭了蹭鐘照君的耳朵:“那你從我們分開講起,好不好?”
鐘照君哪能拒絕,月亮都恨不得摘給她。
她從頭說起,說自己利用影殇逃出诩洛城,僞裝成出逃的大小姐,列車上遇到方靈,渡輪上的危機等等。
除了系統和夢境有關的内容,她全都講了。
眼角泛紅的暮晞韻聽得極為認真,她徹底明晰了鐘照君的艱辛和苦楚。
也知道了李宛白的故事,更知道了神聖之湖的遺憾,沒能見上一面。
能幹擾她的占蔔的,首先腦海裡蹦出來的人是,春!
莫非真是祂,阻止她們的見面,如果确鑿,那她進原初之域豈不是也非意外,而是必然。她和鐘照君都是棋子,每一步都在計劃内。
推遲她和鐘照君的見面,是為了讓她序列五的魔藥足夠消化完。
背後謀劃的人,對一切都很熟悉,甚至算到了她和鐘照君刻骨銘心的愛情,一步接着一步,讓愛情成為她晉升的方式。
否則,她和鐘照君在同一個地點,同一個時間晉升半神,巧合得不能再巧合了。
毛骨悚然間,暮晞韻不由想起那位,全知全能的神。
了解完鐘照君的故事,暮晞韻深深的愧疚感湧上心頭,很多事情,不能道出原委,她隻能挑一些不涉及黎明會的内容說。
相比之前,她們現在才真正地成了一對戀人,互訴心腸。
這一矛盾,在今天爆發出來,不見得是壞事。排除了暗雷,對她們的感情幫助極大。
暮晞韻斟酌着語氣道:“你身上應該有隔絕占蔔的機遇,否則,神聖之湖的事情不會讓我耿耿于懷,讓我誤以為,你不想見我。”
她說的是謊話,如果隔絕,占蔔的内容應該是無法獲得答案,而非獲得與事實相反的結果。
隔絕占蔔……也是,我有系統……鐘照君感慨道:“是呀,不然,你早就會來找我了吧。”
“不止。”暮晞韻白裡透紅的美麗俏臉媚态萬分,“其實,我和你住的是同一個旅館,你走的那個早上,我沒追出去。”
“啊。”鐘照君張大嘴巴,哼了聲,用鼻尖點了點她發燙的臉頰,用蠱惑的語氣湊到她耳邊道,“你得補償我,嗯?”
“怎麼個補償法?”暮晞韻看似嬌怯,實際膽子挺大,“是我任你欺負,不反抗嗎?”
“還是,你當小姐,我穿女仆裝。”
“又或者,一起洗澡。”
說最後一句的時候,暮晞韻聲音低了下去。
腦補出畫面的鐘照君雙耳通紅,嘴巴上不服輸道:“我覺得,都可以有!”
“不,不可以有。”暮晞韻笑得花枝亂顫,主動吻上去,聲音在口腔形成回聲,“你隻能三選一,小笨蛋。”
很好,今天是限量奔放版的暮晞韻。
“拿着,你的金子。”暮晞韻背手提着的綢袋放在身側。
“我的就是你的。”鐘照君吻住她的紅唇,堵住了她拒絕的話,“我知道你很缺錢,别客氣。”
回應熱吻的暮晞韻咬了下她的唇珠,夜色的降臨,代表回旅館的時間越近,不免忐忑起來。
口嗨是一回事,真要發生是另一回事。
說出去的話還能反悔嗎……暮晞韻此刻很想當隻鴕鳥。
首都最豪華的旅館的特等套房,暮晞韻單腳踏進浴室,就發現,明明上一秒還在沙發上看報紙的鐘照君出現在浴缸邊。
鐘照君把礙事的右邊長發勾到耳後,側着左邊的身體細心地刷洗浴缸。
雖然這件事在入住的昨晚已經做過了。
看似坦然的鐘照君露出來的右耳通紅,绯紅還擴散到了其他地方。
鐘照君很緊張,暮晞韻反而輕松了許多:“所以,你的選擇是,一起共浴嗎?”
呼吸都變得灼熱的鐘照君脫去自己的外衣,然後是暮晞韻的。
整個空間都染上了粉紅氣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