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條街道的喪屍較多，一眼望去到處都是，粗略估算有五六十隻。考慮到萬凝煙要照顧小女孩，沒法幫忙，暖陽選擇用冰錐先清完喪屍，再搜尋物資。

“媽媽~是媽媽~”

才殺了四五隻，小語突然大喊兩聲，暖陽内心一驚，喪屍群瞬間被小語的聲音吸引而暴動，源源不斷朝暖陽的方向奔來。在最前面有兩隻女喪屍，暖陽猜測有林小語的媽媽，但這時候已經沒辦法顧及孩子了，喪屍的數量太多，距離又近，雖然動作遲緩，但想用冰錐抵擋的同時，保護萬凝煙她們不被攻擊，絕無可能，放抵擋物更是來不及。

轉過頭，暖陽看見萬凝煙一手抱住掙紮着想往前沖的林小語，一手緊緊捂住她的嘴巴，滿臉焦急又抱歉地朝自己說着“對不起”。暖陽感到一股無名的怒火在胸前萦繞。形勢緊急，最終隻是朝萬凝煙喊了聲。

“捂住小語眼睛。”

“捂住了。”

“突突突...”

暖陽拿出沖鋒槍，一邊單手進行射殺，一邊凝出冰矛配合。幾分鐘後，一陣陣急促的槍聲結束，喪屍在五步外堆成了小山，像一座垃圾場，充滿腐臭的味道和惡心的液體。暖陽繃緊的神經才敢放松，皺着眉将晶核收集好，随即用冰将惡心的屍體山封住。轉過身，一張臉冷得不行，眉宇間帶着怒色。

林小語已經哭得稀裡嘩啦，不停說“要媽媽”，萬凝煙蹲在一旁手忙腳亂地安撫，看見暖陽走來時表情不善，整個人慌了神，說話都結巴了。

“暖...暖陽...我...對不起...”

暖陽沉默着，臉冷得吓人，萬凝煙從沒見過她這幅表情，眼淚直接被吓了出來，帶着哭腔道歉。

“是...是我沒管好小語...以後不會了...你别生氣...”

萬凝煙越說越心虛，不敢看暖陽，默默低下頭，小心翼翼地繼續道歉。暖陽指責的話語，在看見那抖動的肩膀後，終究沒說出口，歎了口氣，将哭泣的林小語抱到懷中。

“小語不要哭，剛剛那個不是媽媽。”

“可是嗚嗚嗚~跟媽媽一樣的衣服~”

“隻是衣服一樣，怎麼能确定是媽媽呢？”

林小語止了哭，圓圓的眼睛露出疑惑，看看暖陽，又看看喪屍小山，不确定了。

“不是媽媽...那媽媽去哪了？”

“小語的媽媽呢，是去找爸爸了，不信的話，等你回到家，問問爺爺奶奶，好不好？”

“那~姐姐會送我回家嘛？”

“會的，隻要小語答應姐姐，以後遇到這種青灰色皮膚、有獠牙的怪物，會保持安靜，我就送你回家。”

“小語答應姐姐~會乖乖的安靜~”

“小語真棒！呐，就呆這裡，不要亂跑，我跟你的萬姐姐說點事。”

“嗯嗯~小語不會亂跑~”

放下林小語，暖陽蹲到萬凝煙身旁，遞給她一包紙巾。萬凝煙沒拿，把臉埋進臂彎裡，小聲的抽泣，慢慢變成嗚咽的哭聲。

暖陽靜靜地陪着，思緒在哭聲中，飄到了上一世，那麼多黑暗難熬的時光，她們彼此鼓勵彼此扶持，是活了挺久，但活得很艱難。喪屍變強後就打不過，遇到隻能逃跑。找到的食物也經常被人打劫，每次萬凝煙都會生氣到哽咽，又無能為力......為什麼會如此？

因為她們太弱了，弱小到能活到極寒都是個奇迹。

暖陽心中的怒火慢慢熄滅，她突然明白，不管上一世還是這一世，萬凝煙還是那個萬凝煙，她本就是這樣，柔弱、膽小、善良、警惕性低，自己亦是如此。隻不過自己帶着記憶重生，比她有經驗，又有商城系統助力，能力才提升如此迅猛。

想到這，暖陽徹底冷靜下來，思忖片刻，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