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間在，萬家的東西收起來很方便，大約半小時就搬空。臨走前，萬父萬母看着房子依依不舍。暖陽看在眼裡，問萬凝煙要不要幫他們拍張全家福。

“好啊，你也一起。”

“我？不合适吧。”

“有什麼不合适的~”

萬父萬母也附和着，笑着把暖陽拉到身邊。

“都是一家人，小陽也是，我們一家人要整整齊齊。”

“是啊大佬，在我心裡，你跟我姐一個地位，都是我姐~”

暖陽很局促，她第一次有所謂的家人，站在中間，緊張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對面的萬凝煙拿出三腳架，取出相機調角度，設置好延遲拍攝後，迅速站到暖陽身旁，挽住她的手臂。

“所有人準備，跟我一起喊，茄子~”

“茄子~”

“咔嚓”一聲，照片定格。畫面背景是漂亮的小洋樓，門前站着萬凝煙一家人和暖陽。萬凝煙頭偏向暖陽，笑得燦爛，手指筆芯，暖陽笑得有點僵硬，站得筆直，學着萬凝煙的模樣伸出手指筆芯。兩人的身旁是萬爸爸和萬媽媽，他們笑得開心又慈祥，最後面是大高個萬凝風，傻憨憨的，呲個大牙，用手臂比了一個超大的愛心。

全家福是暖陽從來沒單獨擁有過的，在孤兒院，他們的全家福是大年三十中午，所有孤兒跟院長媽媽的合照。等到她長大，有能力賺錢後，買了一部便宜的二手智能機，她終于可以跟院長媽媽單獨合照了，而此時的院長媽媽，已經疾病纏身，面容消瘦不似從前。晴天霹靂，讓暖陽世界都要崩坍，她隻能一邊完成學業一邊做兼職攢錢給院長媽媽治病，合照也成為無法實現的遺憾。

“你怎麼了？照片不喜歡？”

“沒有，”暖陽對萬凝煙露出笑臉：“我很喜歡。”

“好傻，笑的時候不要露牙，跟我弟一樣憨憨的。”

“姐，你是不是在背後蛐蛐我？”

“萬凝風！副駕是我的底盤，給我滾下去！”

“小風你來後排，别搶你姐的位置。”

“姐，你粉絲知道你私底下這麼兇嗎？我就看看車配置而已，怎麼還動手了。”

“說了不許亂碰，你耳朵是裝飾嗎？！”

暖陽看着吵吵鬧鬧的一家人，發自内心地羨慕，原來有家人是這樣的幸福，開心時可以拌嘴打鬧，遇到事情會相互扶持，甚至自我犧牲。

“暖陽，我們都準備好了，走吧~”

“來了。”

暖陽整理好情緒，将照片收入空間，然後上車。

出村很順利，那幫村民的眼神像看傻子一樣看着暖陽，仿佛在說，“大老遠來送物資，送完人就走了”。

等車開遠，暖陽監測到附近沒人，就開了隐藏模式，停在田野旁，等着天黑。

車後排很寬敞，萬爸萬媽加上萬凝風，三個人也不擁擠。一開始三人還很拘謹，什麼都不敢碰，萬凝煙介紹後，才開始使用裡面的功能。車裡有電有網，還有電視，萬爸萬媽邊給手機充電，邊不停感歎好神奇，萬凝風則是打起了遊戲，激動壞了。

“凝煙，有個車載冰箱，你拿點食物和水放進去，等會我們去辦事，他們渴了餓了也有東西吃。”

“嗯~我發現你真的好細心，适合做對象。”

暖陽不知道萬凝煙這話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但她還是受到了撩撥，心跳加速。

20:30，天徹底黑了，暖陽吃了五顆晶核，掉頭回錢家村。

村正門口依舊有人把守，暖陽從右邊走，遠離村口後，示意萬凝煙。萬凝煙搖下車窗，開始一路倒酒，直到來到村後門。

車後的三人異常安靜，萬凝風不打遊戲了，一直盯着車窗外，萬父萬母沉默着，眼裡不時有些悲傷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