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會路，暖陽感覺自己身子徹底熱起來了，她将圍巾往下拉了拉，喊萬凝煙和溫念如快點來看遇到的第一頂帳篷。

說是帳篷，其實是黑色和藍色的雨披拼搭而成，暖陽拿出一根登山杖撥開四周的雪，發現有大型鋼釘的頂部出現，應該是鋼釘固定加上雪下得急，帳篷才沒被暴風雪吹走，但被快速掩埋在雪裡了。

“那個...”溫念如在看見暖陽要拉開帳篷檢查時，弱弱地開口：“打擾逝者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小念念，你别封建迷信，最封建的古人還有專門盜墓的軍隊呢，看兩眼而已别怕。”

“嗯，隻是看看而已，”暖陽也順着萬凝煙的話安慰溫念如，并講解了查看屍體的必要性：“而且不看的話，怎麼确認屍體死亡原因？如果他們是被什麼未知東西殺死，恰巧極寒來臨，都被埋在雪下，你不查看，就容易戒備松懈，着了那未知東西的道。”

溫念如恍然大悟，用力地點點頭：“我明白了。”

“真明白了？”

“嗯！”

暖陽往後退了一步，一邊撐着登山杖休息，一邊朝溫念如露出壞笑。

“既然明白了，那你去打開帳篷，喪屍都殺好幾隻了，不至于看個死人還害怕吧？”

萬凝煙立刻意會暖陽的目的，與暖陽同一陣線。

“是啊念念，正好你是第一次實戰，得多鍛煉一下，姐姐給你加油哦~”

“這...”

溫念如看着兩人妻妻聯手“欺負”自己，話哽在喉嚨半天都說不出，一雙眼睛委屈巴巴，又拒絕不了。于是溫念如走一步，便回頭看暖陽和萬凝煙一眼，期望兩人可以“良心”發現，然而暖陽和萬凝煙沒有“良心”，直到溫念如磨磨蹭蹭走到帳篷邊，都沒松口。

“我...我打開了？”

“嗯。”

知道躲不掉了，溫念如伸手拽住黑色的雨披，深呼吸了好幾下，然後用力一拽...沒拽動，雨披用繩子與被斜着插入地裡的鐵管緊緊系在一起，需要先解開繩子。

暖陽知道沒拽動的原因，溫念如不知道，她以為是自己沒用力，于是憋足了力氣又拽了兩下。然而帳篷僅僅是滑落一些積雪，溫念如卻因為用力太猛，往後拽時重心不穩，摔坐在雪地上。

暖陽歎口氣，打算過去幫忙，忽然小粉出現了，花苞瘋狂扭啊扭，看起來特别暴躁。然後，幾條藤蔓出現，直接刺穿雨披，帳篷就這樣被小粉整個拽了出來舉在半空中，又被狠狠丢到遠處，摔得四分五裂，小粉還不解氣，藤蔓将那雨披拍得啪啪響。

萬凝煙輕輕拉了拉暖陽袖口：“老婆，你覺不覺得小粉像個護主狂魔？念念摔一下而已，雪地又不疼，它就自己沖出來報複帳篷了，好離譜。”

“護主狂魔...”暖陽低聲念了一遍外号，非常認同：“形容很貼切，我都沒想到在末世能看見異化體暴打雨披。”

“我也沒見過，這要在末世前，微博熱搜高低得爆一下~”

“同意！”

暖陽跟萬凝煙閑扯着了會，直到小粉停止暴打雨披，兩人才上前查看帳篷裡的情況。

雨披和部分搭建帳篷的鐵管都被小粉破壞了，原來的地方僅剩一些鋼釘、鐵絲和依稀能看出是綠色的東西，貌似是布，被雪蓋住了大半。暖陽用登山杖将那綠色的東西挑起，慢慢的，一條綠色為主色、髒兮兮發黑的薄毯顯現，而薄毯的下面，是一具卷曲的老年男人屍體，屍體顔色發黑，上半身幾乎赤裸，面帶微笑。

随着薄毯徹底被挑起扔到一旁，萬凝煙在老男人懷裡發現一個小男孩的屍體，應該是孫子，死狀和老男人無異，符合凍死的特征。

暖陽不放心地仔細觀察了一遍屍體，确認沒有奇怪的傷口或異樣，才轉向四周檢查。

萬凝煙已經帶着溫念如用小鏟子将周邊的雪鏟開，她們找到了兩個鐵制桶，每個桶最上面都有一根鐵絲穿過當提手，看起來比較幹淨，像打水用的。其他就是一些未吃完的餅幹、衣物和廚具。

暖陽在另一側尋找，找到的東西都很普通，但有一個東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吃剩的魚骨頭。魚骨頭，代表這裡的海可能沒被曬幹，甚至魚類也沒有因為缺氧而死。旁邊的鷹寶因為無聊“嘎嘎”叫了兩聲，蹲在雪地裡看着大家昏昏欲睡，暖陽看見它又想到一種可能。

“走吧，我們去看海，大海也許不僅沒曬幹，還有變異魚。”

“變異魚？”萬凝煙立刻激動地站起身：“要是真有魚，抓一條呗？我想嘗嘗！”

暖陽無奈地笑了：“現在天氣這麼冷，大海結冰，想抓魚有點難度，何況變異動物體型會變大，沒有适合的工具可不好抓。”

“你不要長小魚志氣，滅自己威風，大海裡有鹽，說不定沒結冰呢，我們可以釣魚，是不是念念？”

萬凝煙cue了溫念如來幫自己，溫念如愣了下，趕緊轉動腦袋瓜思考。

“老師說過，大海之所以是鹹的，因為含有大量的鹽分，所以冰點也比淡水低，同時還有洋流、對流等影響，即使溫度很低，也有可能不會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