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船廠離得很遠，在S市的崇M島，從洗煤廠飛的話要2個半小時，三陽山近些，1個半小時能到。崇M島跟S市不是相連的，中間隻有一座跨海大橋，若是橋斷了，就隻能走水路，也就是冰面開過去。軍方之所以會批直升機，就是怕橋被破壞，汽車從冰面走危險，另外也是着急捕魚。

“魚就在海裡，又不會跑，急什麼？”

“急着給大家補身子，承暖小姐的福，基地不缺糧食，但一直以來很缺肉類食物，好不容易能捕魚了，可不得快些。”

暖陽裝傻，不解地看向陳俊：“缺肉？我看物資站一直有肉賣啊，家裡還買過幾次呢，怎麼會缺？”

“有是有，但是貴，”陳俊歎口氣：“我的工資也隻夠每月買兩次肉給海棠吃，再多就不行了，總得留點生活。那些沒有軍銜的士兵工資更低，一個月能吃一次肉已經很奢侈了。”

暖陽這才明白軍方的狡詐，肉蛋優先供應研究院和高層，剩下的直接讓士兵和民衆去物資站買，然後以緊缺的名義将定價定得高高的，吃不起也怪不到軍方頭上。陳俊就是典型的例子，歸咎于自己工資不高、沒法經常給女兒買肉吃，卻沒想過軍方安排的不合理性。

暖陽看明白了一切，卻沒吱聲，軍人嘛，服從命令是第一要義，既然他們都沒意見，自己何必蹚渾水。蓋着元蔓蔓的軍大衣，暖陽又拿出一個暖手袋，抱着睡覺了。天氣冷，睡不安穩，但也沒别的選擇，起太早了精神不濟，坐着還無聊，陳俊個悶葫蘆也聊不出花來，不如補覺。

睡睡醒醒，睡睡醒醒，暖陽就這樣熬了好久，一直熬到肚子餓了，才整個人清醒過來。一看時間快11點了，舷窗外能看見崇M島的輪廓，應該很快就會到達目的地，便開始收拾自己，打算等會落地後先吃個午飯。

突然，直升機整個往右90多度傾斜，暖陽新拿出來的暖手袋直接摔了出去，手肘還撞了下右邊的陳俊胳膊。

“暖小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有安全帶，不好意思陳隊長，剛剛撞到你了。”

“沒關系，我去問一下情況。”

陳俊剛拿起無線電，那邊就傳來鐵闆的聲音。

“陳隊，剛剛遭遇攻擊，造船廠有人！怎麼辦？”

“慌什麼！遠離他們的攻擊範圍，到附近降落，全員戒備，警惕偷襲。”

“是！”

造船廠這種地方還能有幸存者活着？

暖陽湊到舷窗往下看，造船廠是相當大，這麼高的地方都能看清“江南造船廠”的廠牌。打開戰術鏡後，顯示下方有二十幾個小點，均是幸存者，四周喪屍大概十幾個。不過跟鐵闆的話不太一樣，下方那群人點起了火，煙霧上竄，旁邊雪地裡還有紅色的“SOS”字母，這不像攻擊，反而像求救。

“陳隊長，造船廠貌似在求救。”

“求救？”陳俊立刻指揮了幾名靠窗士兵：“你們幾個看一下，确認信息是否一緻。”

片刻，幾名士兵答案和暖陽的一樣，下面有求救信号。

“不管如何，攻擊我們是真，先在附近降落，由偵察兵前去打探消息，再做決定。”

“收到！”

直升機很快在造船廠的東邊降落，這兒沒什麼建築，像在開發中，一望無際都是平整的雪，即使距離造船廠不算遠，但造船廠的人想過來，會很容易被發現。

陳俊快速安排了工作，兩名士兵穿着雪地吉利服往造船廠方向去了，剩下的人搭帳篷、搭竈台和檢查直升機，暖陽捧着保溫杯，一邊喝熱水一邊豎起耳朵偷聽。

“應該是槍，這裡有子彈擦過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