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了近一小時，裡面的治愈系醫生陸續疲憊離開，梁尚音揉着太陽穴走出來，看見暖陽時，就是一聲歎息，給暖陽吓得心跳漏一拍，急忙走到跟前問怎麼了。

“沒出事，搶救順利，頭部、手臂和頸部都治療好了，輸血情況也不錯，現在失血症狀減輕。再等三小時，會有兩批治愈醫生過來，治療完就能出院了。”

暖陽懸着的心落下：“順利就好，那你剛剛歎什麼氣？吓死我了。”

“我是心疼，”梁尚音将門關緊，走遠些後說道：“這幫人把她舌頭絞了，真夠狠的，我還奇怪怎麼嘴裡的血擦完又有。”

暖陽身形一晃，若不是梁尚音手快扶了一把，可能會摔倒在地。

“别難過，都已經治好了，還用上了止疼針和麻醉劑，未來兩三個小時都感覺不到疼。你記住了，等會人醒了要是肚子餓，喂點清淡的，油膩葷腥辛辣的都不許吃，最好是骨頭湯或者魚湯，她有點缺血。”

“好，還有注意點嗎？”

“其他沒什麼，等治愈醫生來治療就好，不過，你要是怕她不舒服，可以将她臉上的血再清理一下。”

“行。”

暖陽回到急救室裡，心髒跳得很急，每靠近病床一步，心會揪緊一分。當看見萬凝煙緊閉着雙眼躺在那兒，眼淚忍不住又流了出來，蹲在床邊壓抑着聲音哭了好一會。

梁尚音将護士們都叫走後，關上了門，跟趙晚甯說了幾句才離開。趙晚甯坐在門口的椅子上，猶猶豫豫，等了半個小時才敢敲門，此時暖陽正在給萬凝煙擦臉上殘留的血迹。

“進。”

“暖陽，是我，你要不要吃點東西？我幫你買。”

暖陽停下動作，看向趙晚甯：“甯姐，今天辛苦了，你回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那怎麼行，我們是隊友，哪有留你一個人的道理。你忙吧，我就在門口，有事叫我。”

趙晚甯沒聽暖陽的，關上門後又坐回椅子，像個無聲的守護門神。

暖陽沒去管她，繼續用熱毛巾給萬凝煙擦血迹，萬凝煙是有潔癖的，醒來發現自己髒兮兮，可能會不開心。臉擦洗幹淨了，就開始擦手臂，暖陽用這些工作麻痹自己，不然一停下來就會難受得想哭，而哭，是最沒用的行為。

期間，第一批治愈醫生來了，她們異能剛恢複了些，就被梁尚音催來給萬凝煙救治。每個人都用了最大努力，總算把身子的傷治好了，隻剩雙腿的鞭痕傷口需要處理。

見到傷快好全，暖陽緊繃的神經才松一些，坐在床邊看萬凝煙，不會動不動想哭了。萬凝煙整個人氣色好了很多，之前臉看不清，後來發現皮膚慘白慘白的，現在恢複了紅潤。呼吸機因為第二次治療進程不錯而摘除，暖陽看着那飽滿的唇，忽然慢慢靠近，手指輕輕将唇瓣撥開，裡面的牙齒因為血迹而微微發紅。

明知道梁尚音說過治好了，可暖陽心裡怎麼都不踏實，謹慎又輕柔地将牙齒撬開，看見那軟舌完好存在，才終于放心。

“唔~”

萬凝煙一聲嘤咛，将暖陽吓了一跳，她慌張地收回手，以為自己弄疼了萬凝煙。可仔細一看發現不對勁，萬凝煙不是疼了，而是麻藥勁快過去，人蘇醒過來了。

“凝煙，凝煙你醒了？”

萬凝煙眯了眯眼，适應光線後轉過眼睛，尋找到聲源。

“暖...陽？”

“是我！我在！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萬凝煙的雙眼仿佛失焦一般，看不清暖陽所在的方向，一直在尋找。暖陽等了一會，還是不見人好轉，打算去找醫生來看看，剛起身，袖子突然被拽住。

“凝煙？你...”

“我沒有勾引他...我沒有...”

暖陽想過萬凝煙醒來後的千百種場景，唯獨沒想到她會解釋謠言，可想而知那幫人的言語會是多麼下作，竟讓萬凝煙如此在意。

暖陽反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認真又堅定地告訴她：“凝煙，你不用解釋的，我說過在這世上我隻無條件信任你，不會因為任何事情改變。”

“暖...陽...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