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了幾日的海金在周日一早忽然下起了雨,嘩啦啦的,隔着厚重的玻璃都能聽到外面激烈的雨勢。
任溪就是被這雨聲吵醒的。
醒來後,首先入眼的是寬敞又陌生的卧室,卧室有些昏暗,但依然能看清所有東西的輪廓,窗簾不是完全遮光的。緩和了幾秒,任溪立刻坐了起來,她環顧四周,尚知予不在卧室。
昨晚她知道尚知予出去了,但不知道後來尚知予有沒有回來,她忽然有點後悔昨晚的做法,她沖動了,她不該這麼快就吻了尚知予。深夜讓人失了分寸。
她現在很忐忑,她忽然想起馮萱來道歉時尚知予那冰冷的态度。萬一尚知予因此生她氣了怎麼辦?她昨晚怎麼就這麼膽大妄為呢?萬一尚知予把她踹下床去那該多丢人,以後該怎麼和尚知予相處?
醉酒不應該是借口,經常喝酒的人最清楚不過了。
帶着忐忑的心情任溪下了床,走到門口時,她悄悄打開門,輕手輕腳地走到走廊與客廳的銜接處。
尚知予正坐在茶歇處喝咖啡。
窗外的雨又急又快地打在落地窗上,她就那樣端着咖啡杯看着,不知在想什麼。
任溪趴在牆上定定地觀察了幾秒,由于尚知予面對着窗外,她隻能看到尚知予的背影,看不出她是開心還是生氣,不過從尚知予喝咖啡的姿态來說,倒是有點享受休閑的意味。
任溪還在琢磨着,沒料到尚知予忽然回過了頭,她們就這樣猝不及防地對上了眼神。
任溪隻能尴尬笑笑,“嘿嘿……早上好啊。”
尚知予揚了下嘴角,沒有開口就将頭轉了回去。
任溪心涼了一半,昨晚之前,尚知予絕對不會用這個态度對她。任溪懊惱地回自己卧室洗漱了,洗漱期間她的心裡特别不太平,導緻穿衣服時差點穿反,化妝也總是出錯。
整理好自己後,她握着門把手歎了口氣,緊接着就走了出去。躲沒有用,該面對的總要面對。
任溪再出來時尚知予已經不在窗邊,而是坐在餐桌前,臨近的位置還有一份早餐和咖啡,介于尚知予手裡依然端着咖啡杯,所以任溪大膽開口:“這是我的早餐嗎?阿姨做的?”
尚知予看着她,淡淡開口:“不是,阿姨隻管午飯和晚飯,這是我做的。”
煎蛋,煎培根,蔬菜沙拉,熱咖啡,很豐盛的早餐,估計要費不少功夫。
任溪鄭重其事地開口:“謝謝,看起來很豐盛,但是你一個腰突患者,還是盡量遠離廚房吧。”
尚知予低頭看着自己的咖啡:“答應過你的。”
任溪一時沒明白:“什麼?”
尚知予擡眼看她:“給你做飯。”
哪怕說着溫情的話,尚知予的表情還是一派地淡漠。
“啊……我那時就随口一說。”任溪笑笑,“而且那個時候你還沒确診腰突呢。”
“偶爾做一次沒關系,等我好了給你做正餐,答應過你的。”
尚知予神色自若,說話的語氣和方式和平日裡好像差不多,但任溪就是覺得她不太開心。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總覺得尚知予在看自己,導緻她這頓早餐吃得戰戰兢兢。
任溪感覺的沒錯,尚知予确實在看任溪,她覺得任溪在心虛,從早上開始就在心虛,不然為什麼剛睡醒時躲起來偷偷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