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手裡的這一款還是經過她特殊改造過的,裡面夾帶私貨不少,威力驚人。隻見煙塵飛濺,漫天飛舞着鋼絲、玻璃碎片還有某種不知名粘稠物的東西。男人已經盡力躲避,半個身子整張臉還是遭到了非人虐待。
他的頭發已經變成渣男錫紙燙,臉龐四五個傷口涔涔流着血,烏漆嘛黑的皮膚上露出一雙震驚的眼睛,他下意識看向自己身上破裂的衣服和帶有惡臭的不明粘稠物,一股嘔吐感湧上喉頭。
“什麼東西!”
蘇洛覺得有必要跟他解釋一下,于是貼心說道:“濃香型臭豆腐汁,百年老字号,半永久香薰,你值得擁有。”
男人一愣,忍不住幹嘔起來。
“我殺了你!”
蘇洛貼地一滾,手中匕首飛出,被熏得大腦發暈的男人,反應竟十分迅捷,側身一躲,匕首擦着他的腦門劃過,與此同時,蘇洛已來到他身前。馬丁靴狠狠地關照他的腹下,隻聽一聲凄厲到了極點的慘叫後,蘇洛手起闆磚落,房門被潑上一層瑰麗的紅漆。
蘇洛手提闆磚,來到隔壁的房間。
剛一進門,她就呆住了。
整個房間隻有一張大到誇張的床,上面躺着六名衣衫不整的少女。這些少女有大有小,最小的看着不過十來歲,最大的十六七歲。其中有一個少女還大着肚子。
隻是不管是多大的少女,臉上的表情都出奇的一緻,是那種淡漠的毫無色彩的空洞表情。蘇洛這樣渾身是血的人出現,她們的臉上都沒有震驚,隻是百無聊賴的躺着坐着,宛如一個個活死人。
尤其那位懷孕的少女,手指間夾了根煙,十分享受的抽着,她用眸子掃了眼蘇洛,又收了回去,臉上還帶了點諷刺。
蘇洛的眸子冒着寒氣,一步步走向那些少女們。她不需要問,已經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那種呆滞和空乏,她并不是第一次見到,所有瘾君子都是這樣。
利用D品控制這些少女,讓她們淪為男人們玩樂的奴隸。這種奴隸甚至不用拴上鎖鍊,無論逃到多遠最後都會回來。
蘇洛拉着身邊一個少女的手,說:“走。”
少女麻木的任由她拉扯,卻不肯下床。蘇洛紅着眼喊:“給我走,不然我殺了你!”
少女被吼的愣了一下,然後說出一句不知道哪城語言。蘇洛聽不懂,看向屋内那個孕婦,這裡面隻有她是黃種人:“她說什麼?”
孕婦:“她問你有沒有粉。”
蘇洛手握闆磚,二話不說往少女放在床上的手砸了下去。一聲凄厲慘叫,少女這時候臉上終于有了神采,望着手上不知道是自己還是别人的血,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蘇洛指着門,怒吼着:“滾!不然殺了你們!”
屋内的少女似乎都會意了她的意思,紛紛逃離房間,隻有那個孕婦回頭看了一眼她,嘴角挂着諷刺的笑:“你救不了的,沒有粉,我們還得回來。”
“滾!!!”
蘇洛雙目赤紅,半邊臉挂着血珠,宛如一頭嗜血的野獸,随時都要擇人而噬。孕婦沒來由的瑟縮了一下,匆匆跑出了門。
蘇洛沉默的站在原地,轉頭一拳轟在牆上,一點鮮血從指尖滑到地闆上,疼痛帶來了片刻的鎮定。她又是一拳轟出,更多的血液流了下來。待到第三拳要打到牆上,一隻白皙冰涼的手掌截住了她的拳頭。
“你做什麼?”
龍蟄冷冰冰的聲音換回了蘇洛的清明,她愣愣的看着被包裹的,還在流血的拳頭,身上一松,背靠牆壁滑了下來。
她大口大口喘着氣,冷汗拼命往外冒。她的身體狀态并不算好,胃炎還沒徹底治愈,劇烈運動後,不由得一陣眩暈惡心。
她顫抖着手打開包裡的藥,空口咽下去兩粒。
龍蟄看她臉色好了一些,說:“這一層總共有二十五個少女,不光提供那種服務,還會進行人體試藥。她們大部分都活不過幾年。我們毀了這裡,她們也會去别的地方繼續當奴隸。就算是附近的城區,也不願意收留她們。”
“我知道。”蘇洛慘笑着,有點自嘲的說:“小的時候,我有時會想,如果我快要餓死的時候有人給我一口飯,或許我就不用砸人家玻璃搶東西吃。也就不用被人拿着擀面杖打到半死,更不會為了生活跟一群小流氓四處打架……我救她們,也在救我自己。我隻想給她們選擇另外人生的權利,哪怕沒有幾年生命,也可以像個人一樣活着。”
龍蟄還是頭一次聽人說這些,饒有興趣的看了看她,然後漠然說:“可她們未必感激你,也大概率不會如你所願改變自己。”
蘇洛抹去臉上的血水,站起來走到她身前:“我不需要她們感激我,也不想去管後面她們的處境。我不是耶稣,我救不了所有受苦難的人。我就是個卑劣的救贖者,見到了,盡力了,她們走哪條路管老娘什麼事?”
龍蟄沉默着,似乎在咀嚼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