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随即喻鸢接到了景簇打來的電話。
電話那邊的景簇快要碎了,“喻總,你們能不能别玩那麼刺.激的東西,咋還能沒收咱們蘇姐手機呢?這也太離譜了。”
不是她關心小兩口的二人生活,隻是這都上營銷号了。
雖然沒人相信,但一旦被證實,必然會成為圈内的笑柄。
不管是喻鸢還是蘇棠梨,都丢不起那個人。
“行,我知道了,這是我的錯。”
喻鸢認錯态度之誠懇,之迅速,讓景簇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喻鸢挂掉電話後,看到空空如也的單人病房捂着臉苦笑。
以防萬一,景簇給了她小旅館的地址。
蘇棠梨的手機錢包和證件都放在她的大衣口袋裡,而大一現在正在喻鸢的臂彎中。
“是我沒注意。”
小護士人都快要急傻了,院長聽到動靜後立刻下樓,跟在喻鸢身後像個孫子似的。
喻鸢:“沒事,我去找她。”
院長看喻鸢沒有追究的意思,擦了一把地中海上的冷汗,
“是我們安保不周,我一定會親自去檢查監督整改。”
喻鸢沒多說什麼,心想若是安保太嚴格,她老婆怕不是會做出更過激的舉動。
黑色邁巴赫裡,喻鸢咬碎了一直掉在嘴角的糖果。
等紅綠燈時,她點開了郵箱,查看導演發來的劇本。
喻鸢的表情從苦笑變得凝重,然後了然。
果然如此。
蘇棠梨每一次入戲都和最近接觸的信息有關。
不然也不會上一次還想要懷上她的崽,這一次又要金絲雀逃離牢籠。
小旅館在巷子裡,車開不進去,喻鸢停好車後打開步行導航。
也不知蘇棠梨和景簇怎麼找到這處偏僻的地方,弄堂裡四通八達,牆頭上路過一隻短毛狸花貓豎着的瞳孔。看到喻鸢時小聲的喵了一句,随即後腿一蹬消失在了視線中。
地上污水橫流,電線杆上貼滿了治療男科的小廣告。
順着小旅館的招牌指引,喻鸢走到了一處上個世紀的建築前。
有一個人比她來得更早。
身穿簡單白襯衫的喻鸢站在不遠處,一雙剛剛還帶着笑意的眼眸斂去笑意,側身站在了貼滿小廣告的電線杆後面。
門口站着一個年紀三十出頭的漂亮女人。
長卷發,一身剪裁得當的宋錦套裙,脖子上戴着帝王綠車出的珠子,手上提着個鉑金包。
“您好,我是二零三房間住客的朋友。”
女人和正在刷短視頻的前台阿姨打招呼,
“我找她有點事,麻煩您給我開門。”
女人的慈眉善目,總是眉眼彎彎,倒有幾分像中式古典畫裡的菩薩。
好像光是踏足此地就髒了她那雙羊皮鞋底的高跟鞋。
女人手裡捧着一束茉莉白玫瑰花束,
茉莉被譽為愛情之花,代表堅貞的愛情,若擴展含義,也能被稱作友情之花。
白色的花束格外刺眼,喻鸢對這個女人倒不陌生。
梁總,從前是蘇棠梨的追求者。
大概是看梁總的态度好,穿得又矜貴,前台大娘放下一直播報短視頻的手機,拿着鑰匙上樓。
“你跟我來吧。”
梁總消失在了喻鸢的視線中,她踏入黑暗,瞬間隐沒在了水泥樓梯上,好像到了喻鸢未曾踏足的世界。
喻鸢擡頭,看到了二樓一扇打開的窗子。
二零三室。
有個影影綽綽的背影站在窗前,不用仔細看也知道是蘇棠梨。
五年多以前。
喻鸢和蘇棠梨剛認識,喻鸢還是以追求者的身份出現在蘇棠梨的生活中。
她那冰清玉潔的老藝術家尚且是個青澀的女孩,她長得漂亮。那樣氣質又好,不乏圈裡人的追求。
提出要包養蘇棠梨的,送車送房的人不在少數。
小女孩低頭拒絕,聲音雖輕,态度卻很堅決。
“抱歉,我沒有這種想法,不能收您的禮物。”
小女孩把裝着跑車鑰匙的禮物盒塞到一個當紅男團成員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