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來裁判也要下場了?”芙羅拉用盔甲護身擋住了阿比蓋爾的飓風咒,面無表情地問。
“這倒沒有。”馬爾福垮下臉,“但我開始覺得當裁判不是一件有趣的事了。”
“言之有理,德拉科。”阿比蓋爾對芙羅拉說,“你知道嗎,霍普。你與我的決鬥現在看起來就像過家家,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我以為我們雙方都是認真的。”芙羅拉回答,下一刻,她注意到阿比蓋爾幾秒的失神,立馬舉起魔杖,“——火焰熊熊!”
阿比蓋爾霎時瞪大眼睛,但不知為何他的速度卻遲緩下來,他看着身旁燃燒的烈火,臉上突然呈現出一種虛無的空白。他張了張嘴,空氣中一隻隐形的手抓住了他的喉嚨,他開始呼吸,艱難地呼吸。
“……”沒有絲毫猶豫,芙羅拉握緊了魔杖,用力咬住了後槽牙,“咒立停!”
歡舞的焰火停下了舞步,在圍獵着阿比蓋爾的咫尺之間湮滅了生息。
芙羅拉咳嗽了幾聲,她邁着勝利者的腳步,臉上卻是一副失敗者的表情。
“你是——怎麼了?”她走近到阿比蓋爾面前,注意到他咬得青紫的嘴唇。
馬爾福也走過來,瞧了一下阿比蓋爾的樣子,聳着肩說,“老毛病了。他靠近火就一副要昏倒的樣子。”
他“啧”了一聲,不情願地說,“看起來是你赢了,格蘭芬多。”
芙羅拉沒有理會他的發言,她蹲下身,開始查看阿比蓋爾的身體,她碰到他的額頭,是僵硬的冷,是害怕到極緻導緻無法動彈的,徹骨的冷。
為什麼會這樣?芙羅拉茫然地發覺一種奇異的情感充斥了她的内心——不僅僅是出于對受傷者的高度責任感,還有一種陌生的難過。她飛快地施了幾個保暖咒,把一旁的馬爾福看得目瞪口呆。
“剛剛那是什麼咒語,我聽都沒聽過。”馬爾福撇着嘴說,“區區一年級的小鬼……格蘭芬多怎麼老出格蘭傑這種怪胎。”
他看着芙羅拉認真注視着阿比蓋爾的樣子,忍不住說,“真奇怪,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别、别看我,他很快就會好的,據說是一種心理疾病——我聽說他家以前被那個人,你知道的那個人的下屬燒了個幹淨。”
芙羅拉消化着内心奇怪的感情,依舊把自己所知的治療咒語用在阿比蓋爾身上。良久,阿比蓋爾的臉色逐漸紅潤起來,他好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瞪着芙羅拉,眼神活像芙羅拉害死了他的哪位親人一樣。
芙羅拉覺得很是莫名其妙,失去的記憶拉扯着她不斷回憶,另一段新生的自我卻大聲地吼着過去的影子,不願讓她窺見般豎起尖銳的外殼。
聲音如漏風的口琴,阿比蓋爾說,“我輸了。”
“你有什麼要求嗎?”
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下去,芙羅拉眨着烏灰的眼睛,“我想你需要休息。”
阿比蓋爾嗤笑一聲,“這就是你的要求?”
“……”芙羅拉猶豫了一下,先是搖頭,又是小小的,仿佛根本不存在的點頭。
阿比蓋爾哼了一聲,“喂,那個,霍普。”
芙羅拉看向他。
“問你個問題,也不是非要回答。”阿比蓋爾說。他雖然是這麼說,但臉上的表情顯然是“不回答就死定了”的陰沉表情。
芙羅拉謹慎地點頭。
阿比蓋爾清了清嗓,“哈——你現在,呃,我隻是随便問問,别往心裡去,這根本不重要——你現在最好的朋友是?咳咳,當然,這就是那是個問題,你不回答也無所謂。”
雖然不是很解其意,芙羅拉認真地回答:“金妮。”
“………………哦。”阿比蓋爾說,聽不出有什麼特别的情緒。
馬上,他開始變得煩躁。“喂,你的要求是什麼?别記着剛剛那個愚蠢的問題,還有那個愚蠢的要求。我是說,你找我決鬥的真正的要求是什麼!”
馬爾福在一旁說,“怎麼,你病好了原來是這幅樣子?”
“……”阿比蓋爾偏過向着馬爾福的頭。馬爾福一臉莫名其妙。
芙羅拉則是盯着自己的影子,那股奇怪的情緒仍然沒有消退。但是,她已經無法顧及這份情感,在阿比蓋爾已然承諾的前提下——
“那個煙鬥,你帶在身上吧。”芙羅拉說,看阿比蓋爾臉色依舊不是很好,又給他施了一個保暖咒,“我的要求就是那個黃金煙鬥。”
“那個廢物的東西啊。”阿比蓋爾随意在袍子口袋裡翻了一下,拿出煙鬥給芙羅拉,還補充了一句,“倒也沒有天天帶在身上,隻是看這個煙鬥還算符合我的審美。”
不知道為什麼,芙羅拉總感覺阿比蓋爾對她的态度似乎好了很多,是錯覺嗎?她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阿比蓋爾,隻看見阿比蓋爾朝她翻了個白眼。
果然是錯覺。她默默想道。
在她和馬爾福正打算送阿比蓋爾去醫務室時,黑魔法防禦教授吉德羅·洛哈特姗姗來遲,帶着他标志的笑容,後面還跟着一個渾身黑漆漆的斯内普教授——字面意義上的,他甚至連臉都泛着黑氣。
洛哈特笑容可掬,着重介紹了一下他自己,結尾順帶了一下斯内普教授。馬爾福興緻勃勃,抛下阿比蓋爾和芙羅拉就往最前面沖。芙羅拉覺得斯萊特林之間的友誼可能并不是那麼堅固,這并不是指責斯萊特林的意思,格蘭芬多們有時也不會那麼熱情。
她帶着阿比蓋爾離開了決鬥俱樂部,錯過了另一場戲劇的開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