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為同樣的事會發生在匹諾康尼?”丹恒抱胸沉思。
“不然呢?家族邀請一從命途行者滞留其中,卻唯獨放逐了虛無的令使。”
黃泉接過黑天鵝的話:“受虛無影響,我很難受到其他命途力量的影響,反倒能無意義地侵染它們。”
丹恒對此提出質疑,因為匹諾康尼連通銀軌,加入了信用體系,一旦這麼做無疑是對全銀河半數派系宣戰。
“你說的對,「同諧」不會這麼做,可萬一這并不是同諧呢?”源樂時插嘴道,“根據我占蔔以及調查所得,「秩序」的舊黨妄圖複活隕落的星神。”
“他小寶貝的,好家夥,這麼複雜,那咱們是要立刻離開阿斯德納?”
“不,我需要驗證一件事。”黃泉搖頭,轉而看向源樂時,“你認為呢?不被命途束縛之人。”
“你說得對……”
源樂時話都還沒有說完,身影便飛速變得透明,化為四散飛走的蝴蝶。
“我了個嗚嗚伯啊,他喵的怎麼回事。”波提歐警覺地掏出槍,可惜周圍風平浪靜。
黃泉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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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在睡夢中因黑天鵝得知了剛才的打敗星期日一系列都是在做夢,于是他猛地從房間裡的沙發上站起來,順着黑天鵝的呼喚走出去。
“在進入阿斯德納的一瞬間大家就都被拉進夢境中,「秩序」利用星核将夢境與現實交融,天外合唱團的記憶也摻雜進入其中,夢就變得和現實無異了”,黑天鵝向一頭霧水的穹解釋道。
“多虧了黃泉小姐提前布局,還有源樂時先生的提醒,我們或許就要永遠沉淪在這場夢中了。”
“他寶貝的,差點被你唬過去了,我可是機械身子,怎麼可能變性?”
穹聽到遠處的詞語結構怪異的聲音,他們三人結束對話後走出去就看到源樂時趴在一個人的腦袋邊對着還不清醒的人說:“恭喜你,手術很成功,現在你已經是女孩子啦!”
而在他不遠處,黑天鵝看到卡卡瓦夏就這麼目不轉睛地盯着對方。
“感覺如何?自以為清醒,精神卻早已步入秩序的殿堂,在這場美夢中人人都能獲得各自美滿的夢境,幸福快樂地生活下去”,源樂時挑眉走到穹身邊。
“不如何,我都白打了,英雄夢就此破碎了”,穹哭喪着臉歎氣。
“放心放心,接下來你們一定能在現實中成為拯救匹諾康尼的大英雄的”,源樂時踮起腳摸穹的頭毛。
一直注視着卡卡瓦夏的黑天鵝就看到對方因為源樂時摸别人頭突然變化的臉色,她呢喃道:“真有趣。”
源樂時說完話就回到卡卡瓦夏身邊坐下,拍拍他的手:“卡卡瓦夏乖乖,爸爸隻有你一定好大兒,放心,我不會收養穹的。”
“爸爸?”
卡卡瓦夏咬牙切齒地念出這個詞語,源樂時一臉心虛,然後收手轉頭——嗨呀,一時真情流露,不自覺地就想當别人爸爸了。
見另一邊的衆人商量好計策,聽了個大概後,源樂時對黃泉說:“你在能保證自己安全的前提下最大限度使用力量吧,不用顧忌普通人的安全,我會保護他們的。”
“好”,黃泉點點頭,衆人散去開始前往各自的戰場。
見黃泉似乎有什麼要對穹說,源樂時拉着拉着跟上來的卡卡瓦夏一起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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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在一邊看着吧,雖然保住了你的生命,但是傷勢疼痛可做不了假”,源樂時讓卡卡瓦夏坐到一邊,自己則是從匹諾康尼最高處的塔尖踏空走到外面。
“萬事萬物都有它的宿命,就像無論王侯将相、平民百姓都終究如此。
天下一緻而百慮,同歸而殊途,開始總是生,結局都是死,這唯一的不同就是中間的路如何走,若是一切都被規定好,連走都不走,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源樂時身側的三世鏡散發着藍色的光芒,星空在其中流轉。
卡卡瓦夏在他身邊看到無數浮動的字節,裡面全是仙舟古星文字的模樣,在那字迹筆墨中,他看到一座座高山以及山谷中飛流直下、沖破一切的河流。
他分辨着空中的字:“原始察終,見盛觀衰”,“資治通鑒”,“史記”,還有無數個時間日期。
這些承載着曆史的字融入源樂時體内,他睜開眼,瞳孔中倒映着下面沉湎于美夢中的居民。
“萬化興衰,皆成鏡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