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都中午了”,卡卡瓦夏起身拍了拍一旁走神的源樂時的頭。
“放肆,竟然敢拍朕的頭,大不敬大不敬!我要誅你九族!”
源樂時抓住卡卡瓦夏沒來得及收回去的手,另一隻手則是放到對方腦袋上,把金色的頭發揉亂。
青雀看着他們吵吵鬧鬧遠離的身影,老氣橫秋地歎氣,直到身後傳來熟悉的壓迫感以及一句飽含怒火的“青雀,你又在摸魚!”,她如同發條僵硬的人偶一樣默默轉頭,試圖狡辯。
而走遠的源樂時則是踮起腳尖綴在卡卡瓦夏身後,專門去踩對方影子的頭部。
卡卡瓦夏突然停下,太專注踩影子的源樂時一時沒注意,一頭撞在他背上,還沒等理不直氣也壯地先發制人,卡卡瓦夏就示意星槎到了。
“我們回家吧?”
外圈紫色内圈藍色、泛着亮人高光的眼睛緊緊盯着源樂時,鬼使神差下他就跟着卡卡瓦夏一起鑽進星槎裡。
他撐着下巴望着窗外心想:‘難道我是個顔控?隻要長得好看的,要求不過分都不拒絕。’
源樂時反思自己的膚淺趣味,決定多看些好看的人進行脫敏治療,直到自己的臉頰被人捏了一下。
“沒大沒小,怎麼你最近老是動手動腳?”源樂時啪地一下拍開卡卡瓦夏的手,皺眉道,“我怎麼感覺你最近有些不對勁啊,從匹諾康尼回來就怪怪的。”
“我能有什麼奇怪的,不過五六年沒見你,想跟你親熱親熱”,卡卡瓦夏撐着下巴翹起二郎腿,微微側頭看向他。
“親熱?你仙舟話還不過關啊,你是想說親近親近的吧?哈哈哈,哈哈”,源樂時在卡卡瓦夏的注視下突然停止說話,總感覺星槎内部充滿了異常的壓迫感。
“或許吧,我是該去重修下仙舟語言了”,卡卡瓦夏勾唇一笑。
幸好這艘星槎是人工智能駕駛,沒有駕駛員,不然駕駛員一定會說:重修什麼重修,你當聯覺信标是什麼劣質品嗎?
空氣似乎再次流動下來,源樂時猜到了某種可能,導緻接下來的路程坐立不安。
一到長樂天,源樂時嗖地一下鑽出星槎,飛進“金谷繁庑”,把自己鎖進房間,再布置下層層相疊的陣法。
他顫顫巍巍地掏出姻緣傘,在三世鏡的輔助下将靈力覆蓋在眼睛上,看到自己手上并非一根纏繞在小拇指上,而是如同蠶繭一樣包裹着整個手腕上。
而紅線的另一端則是指向門外靜靜伫立的卡卡瓦夏。
“你應該,這次沒有把什麼父子情、親情之類的又當/做/愛情來牽線吧?”
姻緣傘微弱的意識堅定搖頭,表示自己這次顯示的就是愛情。
源樂時像一根軟軟的面條緩慢滑倒,癱在地闆上,傻傻地把裹滿紅線的手高高舉起,思維正在天馬行空。
一會厭惡自己難道是個戀童癖,一會又想到卡卡瓦夏居然是個童養媳,一會又聯想到如果自己和卡卡瓦夏在一起,那和齊加納的輩分不就亂套了嗎?
思維戛然而止,源樂時臉都綠了——剛才的一切念頭都是建立在自己将會和卡卡瓦夏在一起的前提下。
難道是紅線對他的刺激太大了嗎?源樂時不禁思考到底是先有紅線再有愛情,還是與之相反。
啊啊啊啊好煩呐,源樂時無聲咆哮——連回到過去,脫離局勢以第三者目光去審視卡卡瓦夏的作為都不行,因為他隻存在于此時,過去和未來壓根沒有他。
等等,可以去流光憶庭提取一下自己的記憶啊。源樂時鹹魚翻身,直接從時空隧道離開前往流光憶庭。
而在門口,早在車上就暗罵自己一時不慎心太急的卡卡瓦夏手心都涼了,在感知到房間裡的氣息逐漸消散,心更涼了半截。
還真是小不忍則亂大謀啊,從匹諾康尼回來的幾個月,壓抑的情感越來越忍不住噴發,在今早源樂時跨坐下更受不了了,面對對方木頭的表現總忍不住去刺激一下。
卡卡瓦夏顧不上形象在原地捶胸頓足,難得有些後悔以及害怕。
而另一邊,源樂時成功抵達流光憶庭,裡面恒星衰變,黑洞蒸發,脫化肉身以迷因的形式的憶者正在存放着寶貴的記憶。
面對外來之客的源樂時,憶者們轉頭,而黑天鵝則是有些驚奇:“沒想到源先生竟來到流光憶庭了,不知是有何事?”
源樂時扭扭捏捏地走到黑天鵝身邊,将她拉進三世樓中的秘境。
“怎麼了,源先生?”
“咳咳”,源樂時咳嗽一聲,也不墨迹,開門見山道,“那個,你們應該能查看别人的記憶吧?能不能幫我看看過去幾個月卡卡瓦夏和我之間的氛圍,要是能提取出來直接觀看就更好了。”
黑天鵝了然一笑:“當然,我可以将你的記憶提取出來變成憶泡,這次就不需要什麼交易了,我很樂意做這件事,請放松,不要抵抗,我要進入你記憶之中了。”
源樂時眼睛一閉一睜,眼前就出現一枚光彩奪目的憶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