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布之後,他浏覽着平台首頁推薦的附近熱門博主,第一眼就看到了盧克。他虔誠般地給盧克點了個關注,又順手把其他認識的人的賬号也關注了個遍。還沒等他點進盧克的主頁看看,他就收到了邁克的簡訊。
【邁克】兄弟,别忘了@我!
【邁克】你的配圖呢?沒有的話用我的[圖片.jpg]。
在看到簡訊附加的很明顯的舉啞鈴擺拍照後,維克多的嘴角抽搐了下。
【我】不要。
雖然這麼回複,維克多還是按他的要求修改了動态,但是沒加上他發來的照片。
【邁克】順便一提,下午運動場有金童的格鬥比賽,要不要去瞧瞧?
盧克?好不容易說服自己忘記好感對象的維克多又陷入了糾結中。
糾結歸糾結,他的身體還是很誠實地合上筆記本,飛快穿好衣服,由于太過匆忙還把鞋子蹬到了室友的床上。
希望安德烈别發現。維克多把安德烈的床拍幹淨,又彎腰穿好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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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随手抓住從地上飛來的鋼制保溫瓶,環視了一番運動場外圍的觀衆席。雖然并沒有滿座,但還算有數量不少、慕名而來的學生。他大緻數了數觀衆席上的學生,毫不意外得出女性占比持平男性的結論。
暗自感慨好朋友的魅力,安德烈拿着保溫瓶走向正在和凱特閑聊的盧克。
凱特正捏着盧克的肩膀讓他放松,望向盧克的眼神深情款款。安德烈抿了抿嘴,努力忽視心中的不适。
“嘿盧克!”他叫住盧克,将保溫瓶遞給對方,“今天狀态如何?我可是在你身上壓了五千。”
“才五千嗎?真傷人。”盧克露出他熟悉的笑容,接過保溫瓶。
身為全校第一,盧克的一舉一動都受人關注。他英俊風趣,待人溫和,家境殷實,品牌号召力強——簡直就是上帝的寵兒,安德烈實在想象不出還能用什麼形容詞誇贊他的好朋友。他由衷為盧克取得的地位與成績感到驕傲,雖然偶爾也不可避免會感到失落——
他的視線短暫和盧克的女友凱特對上,又迅速挪開。
——還有羞愧。
“話說維克多呢?”盧克的話喚回了他的注意。
“他整天忙着健身跟學習,就像第一學年的你一樣。”安德烈輕快回道。
因好友提起過往,盧克臉上的笑意更甚。
“你有邀請他來看比賽嗎?”凱特問安德烈。
安德烈不太習慣那晚之後當着盧克的面與凱特說話。他擡手搓了搓後脖,沒有刻意看她,“沒有,我猜他應該不感興趣。”
“他是新生,又不是你這種早就看慣盧克裸體的人。”她開玩笑道。
盧克輕咳一聲,擰開瓶蓋仰頭喝水。
“……說的也是。”安德烈雙手插兜,視線遊離在兩人之間。
“聽說下周學校要大規模改建,連校舍也要重新裝修。”盧克邊擰緊瓶蓋邊說,“到時我們會有一個獨立的房間。”
安德烈會意地點頭。盧克話中的“我們”指的自然是他們這些前十名。
“也就是說,我們不需要再去外面開房了?”凱特看着盧克,手指在他的胸膛上畫圈。
安德烈輕咬口腔的臉頰肉。他很想找個借口逃離或者阻止凱特和盧克調情,但他大腦一片空白,隻能像煎鍋上的青蛙,任由油溫升高。
盧克低頭看着凱特,随後在她發梢上落下一個吻。
“是啊。”安德烈聽到他如此回答。
“好了,溫情時間該結束了!”裁判朝他們招手呼喚盧克。
盧克聞聲松開凱特。在他們分開後,安德烈提議幫盧克拿保溫瓶。他和凱特退到一邊,看着盧克與對手站在體育場正中央。
一開始,他們誰都沒有說話。直到盧克發動自己的超能力後,凱特終于開了口。
“那晚我的确玩得很開心。”
她保持着凝望盧克的姿勢,側顔美麗動人。隻有這個時候,安德烈才敢光明正大打量她。
“可是……”她垂下頭交叉手指,臉上流露出黯然憂傷。
“我們不應該再這麼做了。”
安德烈握緊拳頭,内心很不是滋味。他愛盧克,也愛凱特,但為了三人的友誼,他不得不同意凱特的決定,哪怕這個決定讓他痛徹心扉。
他點着頭,像是在做給自己,又像是做給比賽中的盧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