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聽着聲音,宇文化及旋即停下腳步,轉身瞧向宇文淑,那表情之上挂着疑惑,可宇文淑卻隻是在他的眼中笑了笑,“萬事小心”,有所囑咐。
宇文化及默默瞧着宇文淑,最終也隻是回以笑意,而後踏出了門檻。
看着門前再度無人,宇文淑的手緩緩摸上脖頸,将衣襟壓下,那約半寸長的傷痕暴露于上,手觸摸那泛白的傷痕,指尖隻覺突兀不平,想起女子提劍而舞的身姿,她不由得垂下雙眸,微有歎息,又聽門外響起急促的腳步,她便是起身,行到門口。
隻見寇仲和徐子陵如瘋了般在亂跑,身後宋玉緻在追着,大叫着讓他們“停下!”,可她的呼喊,兩人似乎聽不進去,到最後,那兩人竟倒在地上,抽搐起來,她覺得奇怪,不免走上前去。
見他兩人,口吐白沫,一個臉紅得可怕,一個眉上竟有冰霜,她不免覺得奇怪,又見宋玉緻在寇仲的身側蹲下,手觸其額,又閃電般收回,“怎麼這麼燙?”,她嘀咕着,緊接着又趕忙跑到徐子陵身側蹲下,照着剛才來了一遍,隻覺手中遍生寒意,仿若在觸摸冰塊。
“怎麼回事,一冷一熱?”,她說着,視線卻不由得看向了宇文淑,明顯有些拿不定主意。
感此注視,徐子陵和寇仲的求救聲也陸續傳來,宇文淑着實無法視而不見,“宋姑娘,快去找傅姑娘,他們怕是練功出了岔子。”
“好”,宋玉緻也知事情嚴重,她雖不喜寇仲,倒也能分輕重,二話沒說便去尋那傅君婥,留下宇文淑面對着抽搐不已的兩人,縱使她聰敏,對此卻也無能為力。
見兩人越喊越大聲,翻滾的動作也越大,想那兩人如今仿若置于水深火熱,她不免有些擔心,臉色也有些嚴峻,偏生在這時候,寇仲也不知怎麼的,突然從地上爬起,頂着一雙仿若要噴出怒火的雙眼,猛地擡頭看向站在一側的她,吓得她,不由得往後退了半步,可緊接着,那寇仲也不知發什麼瘋,大叫着便朝她沖來。
宇文淑不會武功,隻能跑,可她身子又弱,哪是發狂的寇仲對手,一下子便被扒拉住了腳,好不容易,才從其手中掙脫開,怎料那人對着她的腿便是一橫掃,令她徹底喪失平衡,心道不妙的同時,朝地面撲去。
傅君婥和李秀甯跟着宋玉緻匆匆趕到的,才越過走廊轉角,便見那空地上宇文淑被寇仲掃了雙腿,見此情景,還沒由得李秀甯和宋玉緻反應,傅君婥已然踩于走廊的欄杆之上,一躍而起,隻見其三兩步邊飛至,伸出來的劍身,撐住了宇文淑的身子,劍上微微用勁便将宇文淑彈起,未拔出的劍,垂直戳在寇仲肩上,點了穴道,令其無法動彈,另一隻手則環住了宇文淑的腰。
李秀甯見宇文淑無事,心下當松一口氣,旋即和宋玉緻匆匆跑至傅君婥身側,見雙龍兩人,一個不能動,一個抽搐不已,心裡有底的李秀甯,什麼都沒說,眼中閃過一抹放松,随後隻見傅君婥已然松開宇文淑,相繼于兩人身側蹲下,一一檢查,并暗運内力,給兩人有所導氣,不一會,地上人便停止了抽搐,傅君婥也因此解開了寇仲的穴道,身體發軟的寇仲,當即墜地,摔得“啊”了一聲,痛呼不輕。
見兩人一一從地上坐起,表情還有些懵,李秀甯瞧着心雖有個大概,但也隻能開口,“傅姑娘,這是怎麼回事?”,瞧來,傅君婥似乎已知道兩人如此變化的緣由。
“兩人有些經脈擴張,故不能控制自己”。
“經脈擴張?”,地上的寇仲撓着頭,皺着眉眼,對這話有些不太能理解。
“為何會如此?”,李秀甯到底也是練武之人,自知道傅君婥的意思,故她的問題,不會那麼傻。
聽那李秀甯的話,傅君婥又看向地上的兩人,終是歎了口氣,“早有交代,練功一事不能操之過急,你們無任何武功基礎,練如此高深的功法,一個不慎便會反噬自身”,她早就有交代,看來雙龍并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
“原是如此”,宋玉緻聽着,這才明白過來。
可傅君婥這話一出,雙龍本就因此而仿若走過一遭鬼門關,自有害怕,也更有委屈,尤其是寇仲,嘴裡更是忍不住嘀咕,“我們又不是故意,還不是為了你。”
這話,換做平常,确實僅有寇仲能聽見,可他面前現下皆是習武之人,除了宇文淑。
“為了我?”,傅君婥是直性子,不願有太多彎彎繞繞,聽見什麼便問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