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快步,宋玉緻竟拖着解文龍輕易越過師妃暄,直至趕上婠婠,在沒由得人反應時,将人交予婠婠後,便徑直去找客棧管事。
打量着解文龍有些慘白的唇,以及額上不淺的細汗,沉重的喘息提醒着婠婠眼前人狀态似乎不太好,“你......是該休息了”,她倒是不太擅長關心不熟識的人。
撐着腰,看着婠婠,解文龍無奈笑笑,“确實”,有所應和,如果不是這一通跑,興許能好點,這般想着,她的視線卻在看過婠婠後,下意識瞟向緊随其後的師妃暄,尤其注意到兩位姑娘的視線在不經意間交彙時,那股不安和試探下的緊張,她覺得無比熟悉。
默默将這一切收入眼中,還未由得她想清楚是否該插手,宋玉緻已匆匆襲來,并将她交付給婠婠,美名其曰先送她回去休息,她雖想拒絕,但身體不允許,想着此事也不急于一時,況她也不便插手,便沒有多言。
罕見的,婠婠今天格外聽話,這令宋玉緻更加确定心中所想。
隻有解文龍,趁着上樓的間隙,偷摸轉頭瞧過,師妃暄眼中流轉的在意,分明得很,至于婠婠姑娘,收回視線看過,倒是有些無法把握,也不知兩人會如何,她這般想着,任由婠婠将她帶回房間。
雖有些擔憂兩人,但之後她着實太累,簡單收拾後,便入了眠,也沒時間去想兩人。
而至于宋玉緻這邊,她突然歎氣,引來師妃暄的注意,随後又裝出一副無比為難的樣子,“師姑娘,客棧住滿了,現下就三個房間”,跟着道出為難的緣由。
“三個?”,師妃暄輕有嘀咕,三個的話,似乎有些不夠。
“是啊,就隻有三個,現在也隻能我們三個平分兩個房間” ,說時,宋玉緻神情為難又糾結。
“我去問問”,師妃暄有些在意此事,想着再去問問,怎料宋玉緻卻主動擋在她身前,“師姑娘,現在不是擔憂這個的時候,我們才與人交手,都有一定傷勢,早些休息才好。”
宋玉緻所言有理,一路而來,也不知婠婠可有牽動傷勢,心起的擔憂令她停下,許是尋到正确理由,心反而靜下不少。
“我是這樣想的,師姑娘瞧來更合适一間房,無人打擾,更合适姑娘,而我和婠婠熟悉,就我與婠婠一間,你覺得如何?” ,而宋玉緻又自顧自分起房。
“不可”,眼前人倒是拒絕得快速,宋玉緻語音才落下。
“啊?”,心裡偷笑,表面卻展現出一副像是被吓到,而後又變得疑惑的表情。
“我”,縱然一想到與婠婠一間房,心緒便複雜,那些模糊而微妙的感受,令她不知這是好是壞,可若讓婠婠和宋玉緻一間,她不樂意。
不樂意,卻也無法直說,“婠婠身上有傷,需得照料,還是宋姑娘一間房的好”,便編造理由,雖然有些半真半假,但到底添着假話,又藏着私心,以至于她的視線有些閃躲,倒也不似以往那般冷靜自持。
“沒事,照料的話,我也會”,宋玉緻故意掙紮下。
“宋姑娘,會醫術?”
這話,有些傷人。
“你亦傷得不輕”,師妃暄也意識到,故轉了言語。
其實宋玉緻心裡清楚,師妃暄并無惡意,但這話聽着就是刮耳朵,惹人難受,不會醫術就不能照顧人了?她心裡辯駁,表面卻表現得無奈,“也是,我們還是問問婠婠”,說完,又突然打過哈欠,睡眼惺忪的狀态頓時展現,給足暗示,就差直說累了。
“不若你先去休息,此事,我問過婠婠再決定”,好在師妃暄不至于太木。
聽着身前提議,宋玉緻心下暗笑,神情卻依然如故,道着“也好”,随後便将自己的住處告知師妃暄,又給師妃暄交過一間房的鑰匙,而後才搖搖晃晃着離開。
看着其上樓的背影,師妃暄不由得握緊手中鑰匙,等着瞧不見人了,心思這才慌亂起,一想到婠婠,她就忍不住回想小巷裡的一切,心中自生異樣,唇齒相依的親近,令她下意識抿緊雙唇,不禁想着,她和婠婠那般,究竟是為何?
等着婠婠下樓,瞧見的便是師妃暄有些失神的狀态,獨自站在大廳中央位置,周遭打量過分,卻絲毫沒有注意,這令她心頭一陣無名火起,連下樓的步子都變得重了些許,就差要把樓梯踏斷了。
聲響惹得客棧内視線紛紛襲來,連帶着師妃暄也回過神,在看到婠婠那瞬,連身子都不禁挺直些許,漂亮女子眼神淩厲,惹得客棧衆人心生寒意,竟沒幾人敢再過分打量。
見人走近,師妃暄才喚了聲“婠婠”,聲音緊繃得明顯。
“嗯”,婠婠應聲點了點頭,視線卻打量過師妃暄周遭,逐漸安心後,才落回師妃暄臉上,“宋玉緻呢?”,她問,有些在意為何隻有師妃暄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