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玘活動着絞扭的手腕,張海杏站在他身邊,指縫裡夾着當初遞過來的煙,見沈玘不說話,微微側過去身子瞧他。、
“怎麼跟個姑娘似的扭扭捏捏?”張海杏點燃煙笑他,沈玘白了她一眼,轉而走到吳邪面前,半蹲下來,眼裡難得盛滿柔情,“你沒事吧?”
“沒死。”吳邪有氣無力的說道,“倒是你,什麼時候和這幫混蛋勾結到一起去了?”說話間,幾個張家人走過去将他從凳子上扶下來,又擡進房間。
沈玘就跟在他們身後,“我可沒和他們勾結。”他抱着手臂,冷冷一哼,眼神像刀子一樣刮在那些人身上,“誰叫你行動不叫我?留在這裡把我滲透了,你這點三腳貓功夫隻能被人吃了去。”
說起來沈玘就一肚子火,任誰好好的去散步被一堆莫名其妙的家夥包圍脅迫心情都不會太好。
“我總不能在這裡把他們幹掉了留爛攤子給大喇嘛吧?”沈玘反問道,他見張海客随後走進來,眉頭一挑,“你們聊吧。我的牢騷什麼時候都來得及。”
他說着,相當不吝啬自己笑容的綻開一個燦爛的笑顔。
張海客卻不覺得這個笑容有多麼友好,說起來脅迫這事也有他的手筆,總得将吳邪身邊的人也控制了才能讓他确信沒有任何人和手段能夠保他一命。
“抱歉。”他說,“一些迫不得已的手段,希望你能諒解。”
沈玘悠悠轉着不知道哪來的一串佛珠,聞言動作一停,佛珠劃出一個漂亮的弧度,然後穩穩落到手心,“諒解,當然諒解,為人民服務嘛。”
張海客于是不再看他,将他們來此并确認身份的緣由告知吳邪。
大意是張家人無形的控制網被人崩盤瓦解,他們被分到海外的這一支張家人回到内陸開始調查,發現一個名叫汪藏海的家夥布下了存續至今的天羅地網,而他們的目的是保證張家不再被汪藏海的布置而侵蝕,原本張起靈想借用老九門的力量來維護這個局面。
“畢竟九門之首也姓張。”沈玘冷不丁開口插話,他的神色相當複雜,顯得有些暧昧,“可惜九門分崩的太快太厲害了,其中還有張啟山自己操刀割肉。”
“你們現在把目光放到吳邪身上,是覺得他能起到怎麼樣的作用?”沈玘眯着眼,有些活絡的氣氛被他銳利的點出而陷入冰點。
張海客沒有因此打斷話頭,他顯得很平靜,像是沈玘機具指向性的質問從來沒有存在一樣,他看着吳邪,“如果你能從雪山裡帶一樣東西出來,我會告訴你答案。”
吳邪暗暗在心裡罵娘,說來說去不都是讓他做苦力?不過雪山裡有什麼東西是連這些張家人都拿不出來,他們都拿不出來的東西,他這個去哪哪不順的家夥就能拿出來?
他很疑惑,也幹脆說出自己的疑惑。
張海客呵呵一笑,沒有正面回答,“你都經曆了這麼多,還沒有能力?你放心,我們不會讓你一個人進去。”他指了指一邊的張海杏,“我們會派兩個人陪着你,應該是她,另一個你自己挑。”
吳邪道:“我能不能用自己帶的人?”
張海客感興趣的一挑眉,指了指身後,“你說他?”
沈玘面不改色的擡頭,“放心吧,我很貴的,他請不起。”他說着,頓了頓,“還是說,你們打算幫他請我?”
“你太貴了。”張海客笑道,“我們也請不起。”
張海杏努努嘴,“看來你帶來的那人身手不錯啊。這樣吧,我去試試,如果他能過我這一關,我們就讓他去,否則,我們也沒必要讓别人跟你去送死。”
此言一出,沈玘和吳邪雙雙沉默,兩人相當同步的看向張海杏,眼裡寫滿她看不懂的複雜。
“但願胖子能夠把持得住,我記得他不是還在追求雲彩嗎?”沈玘半是感慨半是疑問道。
“我也不知道他的進度到哪裡了。”吳邪說,“死胖子關鍵時刻還是有點節操的。”
兩人旁若無人的長籲短歎起來,張海客越聽越不對勁,偏偏張海杏風風火火的走了,不然他非得問清楚那個“胖子”是個什麼貨色不可。
四個小時,五花大綁的胖子和衣衫淩亂的張海杏出現在眼前。
沈玘和吳邪雙雙扶額,“天呐,這家夥。”
吳邪擺了擺手,指了指沈玘,“我還是鐘意他,要不你們犧牲一下,砸鍋賣鐵把他的錢湊出來?”
“那我可不可以臨時加價啊,好哥哥?”沈玘眉眼彎彎,盡說些讓人去死的話。
他顯然是想報複之前被堵的仇。沈玘不好受,那些張家人也不好受,張家人在刻闆印象中可以說各個好手,但好手之間也有區别。
沈玘雖說也不至于在衆多包圍之下呈現碾壓之态——那是超級賽亞人,可以随時随地爆種屠殺,他一個不算普通的人,面對圍剿當然是跳出包圍圈,想辦法逐個擊破。
張海杏作為親曆者,十分知道沈玘的難纏之處,這家夥神出鬼沒,他們一開始确實輕敵,但那麼多人包圍卻還是被這人抓住機會跳出圈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