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詭異的氛圍持續到了别墅,華姨早已下班,程觀想着之後的計劃,他故意踢開了鞋,提着飯直直往餐廳去,坐下吃飯,像是完全忽視了韓辛樹的存在。
智腦啧啧:‘你好沒禮貌。’
程觀:‘就是要他讨厭我,最好現在就把那份合同撕了甩了我,然後把我關大牢裡去。’
程觀咬了口肉,暗暗觀察着那邊的情況,等着某人隐忍一路的爆發,他看到韓辛樹捏了捏眉心,似有些疲乏,向這邊走來。
眼前被一大片陰影籠罩,他卻隻聽到了一句:
“去廚房熱下再吃。”
程觀目光微動,一副不識好歹的模樣:“不用。”
韓辛樹看出了今天他非要和自己作對,聲音低沉:“程觀。”
程觀不聽:“我覺得這樣挺好的。”
“……”
空氣凝滞良久,韓辛樹沒再說什麼,轉身走了。
程觀像個沒心沒肺的,吃完了飯。
目睹一切的智腦都有點可憐韓辛樹了:‘你是真會氣人啊。’
程觀無辜眨眼:‘我這是為他好。’
無論如何他們都是沒結果的,當斷則斷,程觀自認他這個世界的人設沒什麼優點,更何況他還為韓辛樹準備好了純潔小白花來治愈他,保證把他對比得轟轟烈烈。
鑒于今天的奇怪氛圍,程觀決定卷着被子去客卧睡,但走到半路就被攔住。
“你要幹什麼?”韓辛樹頭發微濕,單薄的鳳眼半斂,墨眉壓着。
程觀直言:“我去客卧睡。”
韓辛樹抓住了他的手腕,直直看他,半晌道:“你故意的,程觀。”
故意冷他,故意鬧出動靜。
程觀正想要說什麼狠話,就被一股大力拽着往主卧的方向踉跄幾步,他掙了兩下那手紋絲不動:“你幹什麼你?”
韓辛樹把程觀帶到床邊,在程觀震驚的目光下從櫃子的抽屜裡拿出了一副泛着銀光的拷鍊。
咔哒——
卡扣一合,程觀毫無反抗之力地被圈在了床上。
“……這裡什麼時候有的這個?”金屬映着暖黃的光微閃幾下,程觀晃晃手腕,他在這睡了小半個月都沒發現。
韓辛樹不答,反手揉了下他頭發:“乖乖睡覺,别鬧了。”
程觀皺眉:“我手會麻的。”
“你聽話,我就會給你摘下來。”韓辛樹倒是有分寸,拷的是他的左手,全程沒有動過受傷的右手一分一毫。
“……那我要去廁所呢?”
“我陪你。”
程觀:“。”
他臭着臉:“死變态。”
韓辛樹不惱,将燈光調到适合睡眠的亮度:“嗯。”
程觀沒了鬧騰的心思,悶悶不樂地一躺,卷起被子蒙住了頭。
他倒真有些累了,躺了片刻困意便沉沉來襲,半夢半醒間,程觀感到身後另一個人的熱度傳來,手臂的傷處被輕撫兩下,接着像往常一樣,箍住了他的腰。
*
程觀思考了一周的計劃是保證關鍵劇情的發生。
經過上次劇情完成度突崩又飙升的事件,程觀發現劇情完成度似乎大部分決定于劇情本身,而非具體人物。
例如安竹被包養這一劇情,哪怕包養他的不知韓辛樹而是另一個從未出現在劇情裡的寒柏,也是算作完成的。
所以程觀暫時認為劇情是以安竹為中心的。
但是從未出現在劇情裡的寒柏是個不穩定因素,程觀為穩妥起見,接下來的關鍵劇情主角還是變回韓辛樹比較好。
程觀鎖定大綱的下一個劇情點:慈善拍賣會。
在這場拍賣會中韓辛樹将為小情人一擲千金,成功将那些非議安竹隻是玩物的人打臉。
程觀的劇情就是攀上大腿碰巧來參加拍賣會被秀了一臉的跳腳炮灰之一。
雖然現在安竹會被寒柏帶過去,但是他和韓辛樹的關系複雜,韓辛樹大概率不會主動為安竹一擲千金,程觀思索半晌,決定曲線救國:
錢出韓辛樹身上就行,到時候要韓辛樹不配合,程觀就拿韓辛樹給他的卡拍下。
拍賣會可不是誰都能舉牌随便拍的,程觀需要一個人帶他進去,于是他想到了:
“喂?鄭少。”
被當了工具人的鄭少渾然不知,很爽快地答應了,反正帶誰不是帶,小玫瑰漂亮又聰明,看着就舒心。
在拍賣會到來的前幾天,程觀沒有再特意氣韓辛樹,因為氣過頭了,韓辛樹是真會拷着他一整天。
自從上次程觀說要離開,讨厭他,結果鬧到最後,程觀連飯都是被一口口喂着吃的,韓辛樹把工作帶到家裡,盯着他,任憑程觀怎麼耍脾氣,韓辛樹都應着他,最後按着他折騰一晚,看他乖了不少,韓辛樹才把手铐解開。
程觀不明白,那混亂的一夜中,他在神思恍惚間,瞳孔微微渙散,無力地去推了一下韓辛樹,喘息着問:
“為、什麼?”
“……為什麼,非要是我?”
得到到隻是一個相較剛剛,溫柔許多的額吻。
之後程觀就不再搞事,和韓辛樹又回到了之前的相處模式。過了一段時間,程觀被韓辛樹帶去醫院給手臂上的傷口拆線時才突然想起來,群架的那件事還沒有結果,警局竟也沒再給他打過電話。
彼時醫生正在處理傷口,程觀沒感到多少痛意,隻是擡頭看向身邊的韓辛樹,疑惑道:“警局那邊……”
韓辛樹目光落在他的傷口,眉心微微褶皺:“都解決完了。”
程觀就沒再問了,他以為隻是依法處理而已,畢竟雖然監控失效,但他的傷足以占據優勢,判他們幾個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