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說你們,”程觀一臉黑線,“外套又随手扔在沙發上?”
“洛平先扔的。”張城主擔起城主職責,主動檢舉。
洛平悄摸收拾紙牌的動作頓住,呵呵一笑:“我們會收拾的嘛。”
程觀無奈歎氣,拿起圍裙:“曼副官稍等,面馬上就好。”
“不急。”
杜水蘇從廚房端來了飲料和紅豆卷,放在桌上,禮貌招待客人。
巴白尋個空隙跟杜水蘇溜進廚房幫忙,客廳隻剩三位現政界要官面面相觑,上午還在會場衣裝革履大氣商談,如今在充滿生活氣息的客廳相對而坐,一位優雅依舊,另兩位衣衫不整,措不及防。
張城主率先開口,打破沉寂的詭異氛圍:“不知曼副官這是來?”
“肖先生有事走不開,我來帶他拿一碗面。”
“……面?”
張城主此時與方才幾人發出了同樣的疑惑。
曼副官保持完美微笑:“是的。”
“啊,我們程隊的面的确拿手一絕,值得品嘗。”張城主打個哈哈,側頭試圖向洛某遞個詢問信号,得到了一個同樣不知的眼神回複。
張城主心知程觀與肖黎有舊,他一直将程觀行蹤隐瞞得很好,怕因之前的事綠洲打擊報複,于是試探道:“肖先生是怎麼知道……”
“肖先生在酒吧見程先生面熟,碰巧聽到了。”
“啊,這樣。”當初程觀假死在綠洲并沒有鬧出很大風波,以普通的沖突了結,時隔五年也從未翻案處理,除了有心人,綠洲方面應該都不會知道程觀——看現狀這位曼副官八成不了解,有心的是那位現綠洲掌權人。
張城主心思流轉:要面吃是什麼意思,給個下馬威?
無論如何,不談感情,單談這些年程觀對城邦的功績,張城主肯定是要把人護住的。他放下杯子:“曼副官辛苦了,不過會議期間,兩方私下還是少有交流為好,以防有心人拿來做文章,擾亂輿情。”
曼副官點頭:“嗯,張城主的意思,我會轉達的。”
不久,程觀從廚房出來,拎着打包好的袋子,曼副官主動起身來接。
臨走前,曼副官拿出了一張紙條:“對了程先生,這是肖先生托我給您的,上面是他的聯絡号碼,請您收下。”
程觀嗯了聲,接過,紙條應該是自某個本子上匆匆撕下,邊緣參差,一串數字逸然于上:“麻煩你了。”
送走了曼副官,程觀一回頭,就對上了數道求知若渴的目光。
“……”
“程隊,”洛平不知什麼時候又拿出來紙牌,一邊手裡洗着一邊看他,“這到底什麼情況,講講呗。“
“沒什麼,”程觀頓了頓,“你們就當是個意外。”
張城主挑眉:“真沒事?”
程觀搖頭:“沒事,一些私人恩怨,影響不到兩方交涉。”
“需要幫忙别瞞着啊,”這回三人又發起了牌,張城主手中紙牌成扇,“别哪天綠洲把你偷走處理了,我可沒地哭去。”
巴白嘴裡叼着個紅豆卷:“我覺得以程隊的能力,被綁走也可以再跑出來,當年鐵桶似的研究院都能被咱程隊鑽出個縫,除非他不想跑……這紅豆卷好吃,诶,别動,管上!”
“沒準程隊又能順路從研究院拿些機密資料出來。”洛平扔牌,俯身拿了個紅豆卷。
“……我沒有當賊的愛好。”
“诶诶,說什麼呢,”張城主始終沒對那軟糯的紅豆卷下手,喝了兩口水,“這次會議的目标是團結和平,綠洲方面已經有同意共享研究成果的意向,不用勞煩我們程隊再順路拿了。”
程觀婉拒:“謝謝,本來也沒有要拿的意思。”
桌子旁的杜水蘇好奇地看着他們打牌,洛平見狀,把手上的紙牌遞到他面前:“來玩會兒?”
杜水蘇眼睛一亮:“好,但我不太會打。”
“沒事,我幫你看着。”洛平說着,就去瞟旁邊巴白的牌。
“喂喂!”巴白立刻把牌捂到胸口,像個被非禮的黑花閨女,“偷看我牌瞎眼!”
洛平啧一聲,恨鐵不成鋼地歎氣低語:“……果然有些人沒對象是有原因的。”
“對了,洛平哥,”杜水蘇想起來,“你說的訂婚,是什麼時候?”
“初步計劃兩周後,等這次會議結束就開始準備。”洛平笑起來。
程觀将手中的紙條放進了抽屜裡:“這麼快?”
“可算給他幸福上了,”張城主扔了兩張牌,“出任務路上都能撿個老婆回來,這兩天開會我們洛大人急的,恨不得讓我馬上在協約上簽個字就回家準備訂婚。”
“真是,”巴白啧啧搖頭,“洛大人這段日子連髒話都不說了,張口閉口沒了老子,讓人怪不習慣的……”
洛平挑眉:“可可的應激症還沒好,醫生說因為她之前長期掙紮于生死邊緣,加上腺體被改造的原因,我想早點訂婚,讓她安心。”
巴白又問道:“你這不算趁人之危?”
“所以是訂婚,如果她病好了改變想法,随時可以甩我。”
張城主點頭一揚手:“不錯,态度誠懇,心意真切,組織批準了,會議後允假三天。”
“恭喜恭喜!”巴白舉起杯子。
杜水蘇也跟着舉:“恭喜洛大人!”
程觀靠着櫃子,插兜輕笑。
“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