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後,許聞意半趴在床上,齊珩側着身挨着他,輕輕攬着他的腰背。
身體很累,但異常滿足。
齊珩不願意出去,許聞意也全都随他。
齊珩擡手為他捋了捋汗濕的劉海。
“難受嗎?會不會不舒服”齊珩問。
許聞意搖搖頭,說:“就這樣。”
齊珩就笑了,仰頭吻了吻他的眉眼。
抵着一片溫熱柔軟,齊珩扶了扶許聞意,讓他趴得更舒服一些。
許聞意小聲哼哼,打了個哈欠閉上眼。
Omega的生·殖腔平時是閉合的,進行終身标記通常要等到熱潮期。也有一種做法是先進行臨時标記,趁着Omega短暫的情熱反應強行打開,但這種情況下被标記方必定會很痛苦。
齊珩自然舍不得。
許聞意有些困勁兒上來了,眼見他要睡過去,齊珩在他耳邊沉聲問:“等你熱潮期,我們就标記,好不好?”
答案其實是早就确定的,但聽見許聞意說“好”,心底又多了幾分高興。
他接着說:“那明天我們再去醫院看一下?”
不過許聞意這會兒,隻能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幾乎聽不見的“嗯”了。
齊珩笑笑,也有點嫌棄自己煩人,便拍拍他的背:“好了好了,睡吧……”
*
兩人的心意是一方面,許聞意周期未定,仍然要提前做好準備。
第二天上午,兩人又去了一趟新浦信息素中心附院,還是找的上次的老專家。
老太太拿着許聞意的報告慢慢往後翻,這對小年輕長得漂亮,上次來看她印象就很深,再加上有人情介紹,她頗有些長輩看晚輩的意思,一邊看還一邊閑聊了幾句。
“信息素還是挺穩定的,身體狀況也不錯,等一等也沒關系,不過如果一直擔心周期,也影響你們工作生活。要是有這個想法,可以考慮誘導發情,找個合适的時間把标記做了就行。”
許聞意坐在老專家對面,齊珩在他旁邊搭着椅背,問:“誘導的話,會對他身體有影響嗎?”
老專家沒有直接回答,隻是問:“你們匹配度怎麼樣?”
十多年前,社會上對Omega的保護呼聲漸漲,新法規開始禁止非醫學目的的信息素匹配度檢查,曾經施行了近三十年的強制婚檢,和過低匹配度不予登記的老舊政策,也随之被徹底摒棄。但即使沒有醫療檢測,AO伴侶之間匹配度是高還是低,自己肯定是有感知的。
“很高。”齊珩垂頭看了一眼許聞意,“第一次标記的時候有假性發情。”
老太太從老花鏡後擡眼,看了看面前這個Alpha,有些想笑,清了下嗓子,說:“好。一般誘導就是兩個方法,要麼是藥物,要麼是信息素。”
“用藥物的話,差一點就是用催劑配合激素,好的就是用人造A素,副作用都會有一些,但也不是那麼可怕,主要還是接下來發情期,做好标記就沒有問題。”
老太太說話大喘氣,齊珩問:“如果用信息素呢?”
對方這才慢悠悠道:“匹配度高的話,是可以由Alpha直接誘導發情,隻不過……”
齊珩:“?”
“Alpha信息素中,引起Omega性反應的成分是A素,要保證進入發情期的話,需要達到很高的濃度,不是平時夫妻生活那點量。所以啊,如果要選這個方法,不光是對匹配度有要求,Alpha也要配合提前服用藥物,促進信息素生成,同時采取一些阻隔信息素外散的手段,這樣來累積A素。”
聽到這裡,許聞意忍不住擡頭看了一眼齊珩,轉回頭去問:“那這個藥Alpha吃了是不是也會有副作用?”
老太太看向許聞意:“副作用就是這段時間會難受一點,要禁欲。”她揚揚眉,“不要心疼你伴侶,應該他做的。”
許聞意又被說得臉紅,。齊珩在他肩上捏了捏,垂頭對他笑着道:“是我應該的。”
老太太滿意了,開了張單子遞給齊珩:“那就去測一下準确的匹配度,回來我跟你們詳細再說。”
最終的匹配度測出來是98.3%,非常高的數據,惹得幾個研究員還過來看了看,多确認了一遍。
看完單子,老專家是最滿意的,匹配度高,用信息素誘導的成功率就高。
她給齊珩開好藥,把注意事項交代了一番,大意是要從标記前兩周開始用藥,使用隔離貼封閉腺體,減少逸散,期間還要完全禁止信息素的交換和安撫,并且禁欲,如果太過難捱,可以短暫分居,或者到醫院來隔離。
聽起來是對Alpha不太友好,不過齊珩趕忙道了謝,和許聞意回家。
該了解的,該準備的都清楚了。
不過,即便看完了醫生,事情也不能這麼着急辦。
許聞意職業比較特殊,不管他倆怎麼打算,都要考慮他的訓練和比賽。
拂曉的賽事很密集,小比賽還好說,大賽肯定要繞開。這次S賽結束後,最近的大賽就是5月初的亞洲賽。
這次不是許聞意的自然周期,需要誘導,标記前的準備就要兩周,标記過程最少也要4、5天,即使現在就開始,标記的時間也會卡在亞洲賽的備賽期。
齊珩也不想讓許聞意在訓練正忙的時候請标記假。
最後的決定是等許聞意亞洲賽比賽結束。
“這回比賽我就不能跟着過去了,自己要多注意,再碰上易感期的選手,一定跟你們經理說,我另外安排一個助理到那邊,有事情找他也可以。”
齊珩服用的藥物會加快他信息素的分泌,類似于易感期,可能會有失控的情況,也就不适合出國在外。
說的是一個月後的事,許聞意還是莫名地有些心裡發堵。
既為了别離,也因為知道,那段時間齊珩不會好過。
但這些都是為了他,他也說不出什麼矯情的話,隻是往齊珩身上倒,心裡想着還能做些什麼。
齊珩接住他的擁抱,笑道:“正好,你去比賽,我們也不用考慮要不要分居的問題了。”
聽他這種奇怪的玩笑話,許聞意反倒被弄得一歎。
齊珩知道自己不善于安慰人,幹脆閉了嘴。
抱着他溫存了一會兒,才在他耳邊說:“聞意好好比賽,比完賽就回來,我在家裡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