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兒長大了,還成了上将。
雖然不想承認,但傅言還是有種老父親的心酸。
五年啊,已經足夠改變一切了。
也不知道靳年有沒有去掉他的标記,重新找一個向導,畢竟他那麼怕疼……
“笃笃笃——”
房門敲響,傅言立馬收了自己的萬千感慨,打開門,正對上鄒明笑靥如花的臉。
“怎麼了?”
“現在總可以加個星訊了吧?”鄒明晃了晃自己的智能手環,對着手環一按,一個虛拟屏幕出現在眼前,上面是鄒明碩大的證件照,“加一個?”
“好。”剛好入學的時候也統一發了手環,做了身份認證,傅言操作手環加了鄒明。
“走走走,我們去吃飯。”鄒明顯然很興奮,壓根坐不住,“一個學校好不好就要看的食堂怎麼樣。”
薔薇軍校赫赫有名,鄒明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嘗嘗這裡的美食了。天大地大吃飯最大,怎麼能在宿舍裡虛度光陰呢?
——
靳年睜開眼睛,眼前是透明的玻璃罩子,瞬間反應過來這裡是治療倉。
摸到倉壁的按鈕按下去,玻璃罩子從下到上回縮,兩隻手握住治療倉邊緣,靳年坐了起來。
“長官,您醒了?”聽到動靜的葉治,瞬息便來到治療倉面前,将靳年扶了出來。
透明的治療液順着結實的胸口往下滑,如同給肌膚上了蜜一般。
身上的小傷口已經徹底好了,隻是胸口的傷依舊沒能愈合,這可是S級的治療液啊,可見這傷口有多嚴重。
是反聯邦聯盟的傑作,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新武器,上面淬了異獸的毒液,導緻這傷口遲遲無法愈合。
“長官,元帥找您。”葉治畢恭畢敬地站在一旁,等着人換好衣服。
“知道了。”靳年用紗布往胸口随便一裹,便套上作戰服。哨兵的作戰服用的都是特殊的材料,可以有效屏蔽自身的超常感官。
“滴——”
視訊接通,一個英俊又不失威嚴的男人出現在虛拟屏幕上,大概四十來歲的年紀,眼角有些許的皺紋,聯邦元帥,軍區最高指揮官,文森特。
“怎麼樣?身體還好嗎?”
開場第一句,先表示了對靳年的關心。
“聽說隻身戰星盜,你好本事,看來是身體沒什麼事了。”
靳年眉頭一跳,低眉順眼道,“是。”
“是什麼是?你還挺自豪?我讓你去軍校當教官就這麼不滿意?上趕着送死是吧?”
絲毫不懷疑,如果不是隔着虛拟屏幕,文森特的拳頭已經落在人身上了。
“沒有。”靳年反駁。
視線落在人一頭未幹的銀發,以及那詭異的紅瞳,文森特突然語塞,就連語氣也緩和了幾分,帶着些惆怅,“傅哥把你托付給我,你如今這般……他泉下有知,我要怎麼和他交代……”
聽到熟悉的字眼,靳年皺了皺眉,“人是沒有靈魂的,您這是迷信。”
“你……”靳年的話打斷了文森特的傷春悲秋,他目光閃爍,輕歎一聲,“算了。”
“這段時間就當放假,你也該好好休息休息了。别把自己繃得太緊,多回家看看,陪陪家人,我記得你不是還有一個哥哥?”
“嗯。”
之後兩人繼續寒暄了幾句,這場談話總算結束。
文森特是傅言以前的副官,靳年對他的印象其實并不多,但在傅言死後,他們接觸的還算頻繁。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傅言托他照顧靳年。但靳年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顧。
他看向窗外,飛船還在繼續航行,宇宙中是沒有黑夜和白天的。隻有黑暗,連綿不斷的黑暗,就像是一望無際是深淵,足夠将一切都吞噬殆盡。
靳年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
之後飛船降落,薔薇軍校的校長特意在港口迎接。見到人從飛船上下來,最先引人注意的便是那一頭張揚是銀發,繼而是對方紅色的眼睛。
這些都是黑暗哨兵的标志,很少有哨兵會選擇成為黑暗哨兵,在如今,即是死去向導的哨兵都能去除标記重新找向導結合,更何況本身向導和哨兵的比例差距也不大,找不到向導的哨兵更是不存在。
就算找不到一對一的向導,治療所也會有專門的醫療向導義務幫沒有向導的哨兵進行疏導。
黑暗哨兵,可以說是人形兵器也不為過,但正因如此,一般都活不過三十歲,是非常巨大的消耗品。軍隊會專門培養黑暗哨兵,但這種事情是公開的秘密。
一個黑暗哨兵上将,聞所未聞,但靳年的銀發紅瞳确确實實是黑暗哨兵的标志。
校長一陣唏噓,不過很快換上親切和藹的笑意,上前握住人的手,“靳年上将,我代表薔薇軍校全體師生,歡迎您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