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哲一把扯住靳年的手腕,咬牙切齒,“靳年,我親愛的弟弟,你為什麼要活着?”
“放手。”靳年厲聲道,“如果你不想明天上星際新聞,最好還是保持住你陸總的風度。”
靳年反手将對方的手腕壓住,目光深沉,居高臨下道,“拍賣會馬上開始了。”
“外面危險。”
他一字一頓重複。
陸明哲掙脫對方的桎梏,揉了揉手腕,能力者就是不一樣,對方似乎僅僅隻是輕輕一握,就讓他手腕的血液難以循環,幾乎麻木。
而他用盡全力,在對方眼裡如同兒戲。
或許是太久沒見了,才會這樣失控。
陸明哲臉上表情不太好看,理了理自己的袖口,慢條斯理邁着步子往回走。
陽台門口的傅言沖人笑了笑。
靳年帶來的人,繡花枕頭。陸明哲扭過頭,正眼都不給一個。
傅言看着男人身後的靳年,笑得溫柔又多情,“教官魅力真大,連陸氏财團掌權人都認識。”
靳年皺眉,恨不得一拳錘在男人笑靥如花的俊臉上,“你沒完了是吧?”
“教官别生氣。”我都沒生氣。
傅言眼裡沉了沉,話裡雖是調侃,但這确實出乎他的意料。
剛才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陸明哲竟然是靳年的哥哥,看樣子兩人的摩擦還不小。
但……
他一直以為靳年是孤兒,之前也從來沒聽說過他和陸氏有什麼關系。
傅言上前兩步,走到靳年身後,低頭靠近人的耳邊,嗓音低沉溫柔,“教官,别怕,我保護你。”
不會讓你死的。
傅言眸子沉了沉。
炙熱的氣流噴灑在耳垂,靳年耳朵一燙,難以言喻的酥麻從耳垂傳到後腦勺,靳年側身,拉開兩人的距離,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動作幅度太大,還是某人故意,靳年感覺到耳垂上掃過一陣柔軟的觸感。
“你……”靳年不想像個惱羞成怒的傻瓜一樣揉耳朵。
傅言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一臉無辜看着人,眼神清澈。
靳年咬了咬後槽牙,和小孩兒計較什麼?這麼想着,果斷離開是非之地,離的人遠遠的。
看着人狼狽的背影,傅言輕笑出聲,摸了摸唇瓣,對方的耳垂還是這麼敏/感。
靳年在人看不到的地方,摸了摸耳垂,那種感覺似乎還盤旋着,揮之不去。
媽的!靳年抱着胳膊,捂着嘴低罵一聲。
“教官怎麼跑到這裡來了?讓我一頓好找。”
熟悉的男聲讓靳年身體一震,擡頭果然是傅言,上挑的眉尾就像是在嘲諷。
陰魂不散。
靳年轉身要走,卻被人拉住手腕,那人湊近,小聲在他耳邊道,“拍賣會要開始了,教官可别亂走。”
話音剛落,頭頂的吊燈瞬間熄滅,整個宴會廳隻有天花闆四周的小燈亮着,似有若無。
所有的燈光都聚焦在拍賣司儀小姐和所展示的珠寶上面。
靳年動了兩步,拉開和傅言的距離,誰知道這人像個跟屁蟲一樣,他動他就動。
靳年咬牙,小聲怒道,“你到底要做什麼?别的地方不用守衛嗎?”
傅言理所當然地笑笑,“當然是保護教官啊。”
一張俊美的臉驟然放大,靳年甚至能清晰看到對方的睫毛,濃密修長,撲朔着,這雙眼睛更是柔和,波光盈盈。
這樣一雙眼睛,真的就是看狗都深情。
靳年扭過頭,在人胸口推了推,“擋着我了。”
“接下來這件珠寶,是陸先生的私人藏品,光輝流轉,燦若星辰——墜落星空!”
旁邊蓋着的絨布在司儀小姐話音落後被掀開。
現場嘩然。
正如司儀小姐所說,燦若星辰。
這樣一顆小小的寶石,竟然能夠散發如此絢爛奪目的光芒,在黑暗裡更是熠熠生輝。
“墜落星空,起拍價1億星币……”
傅言并不知這顆寶石有什麼特别,隻當這是因為稀有好看才會招來觊觎。他見旁邊的靳年不說話,目光一直落在墜落星空上面,勾唇輕聲問道,“怎麼?教官很喜歡?”
“呵~”靳年抱着胳膊嗤笑,搖頭,“不喜歡。”
他始終還是覺得對于黑暗哨兵而言,治愈不是解脫,死亡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