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所有向導都找了?”文森特眼睛眯了眯,“我記得這次有個學生,和靳年好像很熟?”
“你們長官還送了他一台機甲。”文森特眼神如刀,一臉的威嚴,葉治雖然不知道對方的意圖,但礙于身份,還是點點頭,“是。”
文森特斜掃他一眼,冷哼一聲,接着狀似無意問道,“我聽說他叫傅言?量子獸是什麼?”
“這個……”量子獸并不是每時每刻都放出來,通常也不會有人刻意去關注一個人的量子獸,除非這兩個人的匹配度很高,亦或者量子獸是天敵,葉治被問的有些懵,遲疑半晌,不确定地回道,“似乎是蛇。”
文森特眼睛微眯,眼睛一暗,唇角勾起,笑得一派溫和,上前重重拍了兩下葉治的肩膀,“讓來他來見我,看看我們靳年上将是不是又遇到了個良人。”
說出的話帶了些戲谑,似乎隻是單純關心下屬的感情。
葉治卻直覺不對勁,似乎遇到了什麼危險,後背驚悚得汗毛直立。
他擡頭看向讓他恐懼的來源,文森特元帥依舊是威嚴不失溫和的樣子,背着手,“怎麼?有什麼問題?”
“沒。”葉治搖頭,緊接着站直身體,“是,元帥閣下。”
或許是他想多了吧?
葉治的到來和傅言的想法不謀而合,他正愁找不着機會見靳年呢,這不就是瞌睡來了送枕頭?
兩個人嗎不綠匆匆往靳年的病房走,傅言聽葉治說着,突然腳步一頓,“你說文森特……元帥要見我?”
一直時間險些沒轉換過來,元帥兩個字加得有些生硬。
“為什麼?”
我也想知道為什麼,葉治暗自嘀咕,非常嚴肅地回道,“你可以自己去問。我隻管完成上官的命令。”
傅言被人一噎,頗為意外地多看了葉治兩眼,靳年這個副官,好像對他有不小的敵意。
傅言輕輕點頭,“是。”
說實話,他并沒有做好現在就和文森特見面的準備。文森特以前是他的副官,從很早開始就一直跟着他,自然也見過他年輕的時候的樣子。
這不是他擔心的,他最擔心的是還沒有查明白的死因……
沒有多餘的時間抗拒,傅言就被帶到文森特面前。
這人一身筆挺的軍裝,四十來歲的樣子,鬓角微霜,不怒自威。
“元帥閣下,這就是傅言同學。”葉治沒有注意到傅言的異常,将人往前推到文森特面前。
文森特眯着眼審視着來人,“你就是傅言?”
“是。”
“你和我的長官年輕時長得很像,他也叫傅言。”
意味不明的話,帶着點冷意。
“這算不算一種緣分?”
傅言擡眸,對上人勾起的嘴角,沒有回答。
文森特的手掌落在傅言的肩膀上,輕輕的,卻如同泰山壓頂,“小同學,你的資質不錯,你們教官很看好你。”
“你和你的教官關系怎麼樣?我聽說這次任務你們的配合還不錯。”
文森特笑得溫和,如果不知道的,會以為他是真的在關心下屬。
但傅言是他曾經的長官。
他在施壓。
印象中文森特雖然也是個溫和的人,五年的時間,坐上元帥的位置,或許沒少和聯邦議會那幫人勾心鬥角。
總之,現在的文森特,傅言看不透。
“還好。”傅言選擇了模棱兩可的回答。
文森特目光落在傅言的臉上,似乎在考量他說話都真實性,即使有所準備,看到那張肖似的面容,他還是為之一震,眼神閃了閃,收回搭在傅言肩上都手,背在身後,歎了一聲。
“不知道小同學願不願意救你們教官一命?”
傅言三分的驚訝,裝成了十分,很符合一個十幾二十歲少年的性子,“什麼?”
“這次任務,你們教官受了很嚴重的傷,他是黑暗哨兵,如果沒有向導的疏導,可能就會醒不過來了。”
文森特悠悠看了傅言一眼,企圖看出他表情是否有異樣,但除了驚訝擔憂之外,看不出别的什麼。
傅言握拳,問道,“閣下,我可以做些什麼?”
“靳年目前很排斥向導,有着很厚的精神壁壘,但我們仍舊在嘗試。”文森特歎了一聲,扭頭對着傅言道,“所以你願意做一個匹配度測試嗎?”
文森特的目光如炬,似乎洞察一切,要将傅言盯出個洞。
傅言沉默良久,眉頭緊鎖,似乎在考量,最後暗自握拳,抿了抿唇,幹澀道,“可……如果失敗了?或者就算匹配度夠了,但是教官是黑暗哨兵,疏導的時候……失控了怎麼辦?”
“而且……也不一定會成功。”
文森特眯了眯眼,溫和地笑笑,複又拍了拍人的肩膀,“這些不用擔心,我們會保護你的安全。同樣,如果能讓靳年醒來,自然也不會虧待你。”
傅言還是皺了皺眉,但對上文森特施壓的目光後,良久點點頭,“好……好吧……”
文森特這才露出滿意的微笑,“傅言同學,感謝你為聯邦做出的貢獻。”
傅言被帶入了旁邊的治療室,先是抽了血。
一旁年過半百的向導醫生看了眼針管裡的血液,将其遞給旁邊的人,傅言一顆心劇烈跳動着。
如果用他的血液去查他和死去“傅言”的基因信息,那不就擺明他們是一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