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當中,靳年似乎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猛地睜開眼,眼前是一張放大版的俊臉。
“你怎麼在這裡?”靳年皺眉。
“睡傻了?這裡是我家我不在這裡還能在哪兒?”
傅言眯眼一笑,輕輕怕了拍靳年的額頭。
不對……
靳年皺眉,環顧四周,果然是熟悉的家具,窗台的小仙人掌在陽光下舒展着尖刺。
應該……
見人發呆,傅言揉了揉靳年的腦袋,“想什麼呢?”
靳年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把捂住自己的頭,三分嗔怒,“我說了不要随便摸我的頭。”
眼神兇巴巴的靳年在傅言眼裡可沒有一點威脅,反而覺得對方這種色厲内荏,強裝冷酷的樣子有些可愛。
傅言勾了勾嘴角,伸出惡魔之爪按住人的手腕,下巴磕在對方腦袋上,不停地蹭,直到把對方本就淩亂的頭發蹭的更加亂才收手。
等兩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靳年已經被傅言抱着禁锢在懷裡。
“砰砰砰——”
彼此的心跳聲竟然意外地重合在一起。
一垂眸,看見懷裡人通紅的耳朵和脖頸,傅言的呼吸重了幾分。
就在靳年覺得時間格外漫長焦灼的時候,傅言隻是輕輕在人的額頭落下一個吻,然後揉了揉人的頭發。
這一動作徹底惹惱了人,狠狠瞪了他一眼。
“說了别摸我頭!”
傅言眼睛眯了眯,唇角挂着溫和的笑意,在人耳朵上捏了捏,“意思是可以随便親?”
“我沒說。”靳年扭頭抱着胳膊,從床上下來,又被人攔着腰抱住。
傅言聲音裡帶着些疲憊,“讓我抱抱。”
“我明天又要走了,讓我多充充電,充飽了電打異獸才有力氣。”
靳年才不聽對方胡謅呢,但卻沒再動。
等傅言抱夠了,才把人放開,“你休息吧,我還得準備準備。”
背後的體溫驟然離開,靳年心中一慌,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阻止傅言,不然……
不然什麼?
靳年突然愣了一瞬,但還是快速拉住傅言的手腕,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别走!”
可是這一次傅言再沒有展現他慣有的溫和包容。
重重甩開了他的手。
靳年突然一陣恐慌,連忙抱住人的腰,再次道,“别走。”
傅言看着他無理取鬧的行為,輕輕歎了一口氣,捧着人的臉,無奈笑道,“不走不行啊……”
“别走。”靳年還是固執地抱着人的腰,這次的的力道是剛才的十倍,聲音也染上了驚恐。
“唉……”傅言輕歎一聲,拍了拍人的的肩膀。
靳年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他無措地眨了眨眼,哪裡還有傅言的景象?
黑暗,漫無邊際的黑暗。
濃郁的黑讓靳年的心狠狠緊了緊。
黑暗中似乎伸出無數雙手将他往深淵中拉。
靳年拍開他胳膊上的手,緊接着腿上又被拉住。
他的掙紮在這些手裡絲毫不起作用。
“唔……”
反抗無果,黑暗将他的面容覆蓋,漸漸往上,隻露出一雙通紅的眼睛。
靳年突然升起一種無力感。
就這樣吧……
也累了……
無所謂了。
眼睑失去了支撐的力氣,漸漸阖上。
“靳年……年年……”
有人叫他?
誰啊?怎麼這麼聒噪?
靳年皺眉,猛地睜開眼睛,但眼前隻有黑暗,什麼都看不清。
“……我們結合吧。”
結合?什麼結合?
看着懷裡的人因為他的話皺了皺,傅言像是突然找回了自己的呼吸。
緊緊摟着人,在人額角輕輕一吻,眼睛裡的水光滴落在人的額頭,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水坑。
傅言的聲音很輕,“就知道你不願意……”
“不願意就起來揍我啊……”
無知無覺的人,仿佛剛才的皺眉隻是錯覺。
傅言在人眼上吻了吻,聲音輕柔,但是手上的力道似乎要把這個人揉進自己的骨頭裡,“你要是不揍我,我可要脫你衣服了?”
說着,手指往下解開了靳年的作戰服。
你敢!無恥之徒!住手!
靳年呐喊。
但身體卻絲毫不受意識的控制。
混蛋!混蛋!混蛋!
感受到自己身體被擺/弄成各種姿/勢,身上到處都是細細密密的濕潤的吻。
靳年惱羞成怒,意志力突然無比強大。
“唰——”
眼睛,睜開了。
“唔……”
他還來不及做些什麼,就被身/下的動/作打亂了呼吸,沉入了濡濕的溫床。
“你終于醒了啊……”
傅言明明在笑,卻有水珠落在靳年臉上,美人落淚,徹底攪亂了他的思緒,就連心口也似乎泛起了疼痛。
傅言低頭,額頭貼着身/下人的額頭,精神力絲源源不斷地湧入,被黑暗污染的精神海漸漸亮堂起來。
黑暗中的那隻黑豹,被森蚺死死纏住。靳年隻覺得耳後發燙,一枚紅色的印記似有若無地浮現出來。
而這些變故,沉浸在某種情緒之中的傅言并沒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