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則青:“不知。”
但從發出聲音的距離來看,出事地點應該就在客棧裡。
木兮枝忽然想起什麼,急急忙忙往外跑,木則青不解,唯有跟上,隻見她出門拐彎到隔壁猛敲門:“祝令舟,你在麼?開門。”
木則青看到這一幕才明白木兮枝跑出來的原因,她看起來非常在意這位雲中大公子的性命,他鮮少見她這麼關心一個人。
房間裡沒人應。
木兮枝想推門進去,發現門是反鎖着的,反鎖歸反鎖,不代表一定有人在,叫了幾遍皆無人應答,也有可能被邪物從窗戶擄走。
若是如此,性命攸關,木兮枝準備徑直撞開房門,木則青都沒能來得及攔她:“绾绾!”
木兮枝毫不猶豫撞門。
可她并沒撞到門闆,反而撞進了一個溫熱硬朗的少年懷裡。
“你……”祝玄知輕愣,懷裡那具身體軟香,是這幾天來逐漸熟悉的女兒香。他雙手還停在拉開房門的動作上,掌心無故發癢。
木兮枝捂住撞疼的鼻子擡起頭,怕疼的她原地跳腳:“原來你在房間啊,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叫了你幾遍也不理我。”
他們緊貼着的身體分離。
因肢體接觸繁衍散開的快感随之消失殆盡,祝玄知強行壓下想再觸碰木兮枝的欲望,現如今,他有兩種截然相反的感覺。
一是,因她喜歡祝令舟而抵觸她此人,二是,因觸碰她會有前所未有的歡愉而導緻他不僅不排斥她的靠近,反倒産生享受沉淪。
到底為何會如此?
祝玄知指甲嵌入皮肉中,痛意驅散了僅剩無幾的快感:“我說過了,不要叫我祝令舟。”
木兮枝還在揉着被祝玄知胸膛撞到發疼的鼻子,聽完氣呼呼道:“所以,你才會不理我?”她震驚了,這是什麼破理由?
祝玄知默認。
木則青那張冷面難得露出複雜表情,被父親教導成妹控的他見不得她受委屈,不僅替她說話:“祝道友,她方才很怕你出事。”
聽到這句話,祝玄知腦海裡立刻浮現木兮枝心急如焚撞門,結果正好遇上他從裡面打開門,最後她撞進他懷裡的那一幕。
可木則青說錯了。
木兮枝方才不是怕他出事,她怕的還是祝令舟出事,祝玄知自然不會為此有一絲的感動。
祝玄知沒什麼情緒地“嗯”了一聲,然後就沒然後了。
木則青這時道:“先下樓看看情況。”住在樓梯附近的塗山邊叙和歲輕也在聽到聲音的第一時間就推門而出,下樓一探究竟了。
木兮枝也沒指望祝玄知感激自己的關心,見他平安無事便轉身下樓,懶得跟他計較太多。
在她快要下到客棧一樓大堂時,聽到一道柔和低沉的嗓音。
“死者的脖頸被獠牙咬斷,傷口似兇獸所為,可他肩上又有屬于人的掐痕,也不排除兇手是人的可能性,先封鎖整間客棧吧。”
這道嗓音剛落下,掌櫃那粗犷的聲音就響起了:“封鎖整間客棧?我怕客人不願意,他們要走,我也無權扣押他們啊。”
果然發生命案了。
木兮枝目光越過樓梯,落到站在人群裡的白衣公子上,在看清對方樣貌那一刻,腳步一頓。
“怎麼停下了?”木則青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
走在最後的祝玄知也看着大堂,那白衣公子不是跟他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祝令舟,是誰?
祝令舟穿着一襲幹淨如雪的白衣,身姿清瘦挺拔,漆黑如墨的黑發用絲縧束起,眉眼如畫似的,氣質如華,鶴立于人群之中。
他剛檢查完死者的屍體,發現有人在看自己便擡頭看過去。
這一看,祝令舟看到了站在樓梯上的三人,他弟弟祝玄知,一名容顔靈動俏麗少女和一名看似不苟言笑的青年。
那少女正歪着腦袋盯着他看,祝令舟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