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裙上的繩子锢出他的窄腰,從後面看是完美的倒三角身材。
慌亂的移開眼,蕭君湘上前一步,并肩和他站在水台不敢再看他。
“怎麼?你要幫忙?”
回過神,蕭君湘笑問:“行嗎?”
“怎麼是你問我?不該我問你嗎?”
“我小時候想幫過,不過我爸媽都說我礙手礙腳的,要麼就說讓我看書去,要麼就說廚房油煙重。”
看了一眼蕭君湘,江落繼續處理排骨,“看來你父母很疼你啊。”
“嗯,”蕭君湘點頭,“但到底有些觀念不同,我也不想在家和他們吵架,隻能逃出來。”
看着江落熟練的動作,蕭君湘不禁有些佩服,“真沒想到。”
“這有什麼,”江落雖然嘴上這麼說,不過唇角卻微微上揚,“你要學嗎?”
猛地搖頭,蕭君湘道:“我不學。”
“為什麼?”江落一時有些疑惑,“這樣你下次想吃你爸媽燒的菜,也能自己做出來。”
“可是學了後以後就要燒飯了,我不想燒飯,不想做家務。”
“這是什麼悖論?”
“你看啊,結婚了的兩個人,一個人會燒飯,一個人不會燒飯,是不是就會讓那個會燒飯的人燒飯?”
搖了搖頭,江落道:“誰燒飯從來都不是會不會的問題,是願不願意的問題。會燒飯的那個若不願意,也可以點外賣。”
“但是……”
“你結婚的話,是不是和你喜歡的人。”
“嗯。”
“當你若喜歡那個人,你便不會計較這些問題了。”
“可總不能都讓我來做啊!”
“難道對方就不喜歡你?”江落不知蕭君湘這觀點都是怎麼來的,“真心相愛的兩個人都是會為對方着想的,是不會對着這些事算來算去。”
見蕭君湘不服氣,江落道:“你要是和你閨蜜住在一起,還會計較這些嗎?”
“那當然不會,不過……”
“你現在會這麼想,是因為你還沒有遇到喜歡的人。”
愣了一下,蕭君湘忍不住問,“你對秦揚的時候也是這樣嗎?”
聞言稍出神的江落被油濺到,蕭君湘連忙關了火,然後拉着江落的手放到水池處用冷水澆灌,“怎麼樣?還疼嗎?”
感受着冷水沖刷着收,江落看向蕭君湘,“其實我早該知道他對我過于計較了。”
之前蕭君湘才同他說旁觀者清,當局者迷的道理,可轉眼着問題也出現在他的身上。
“他……怎麼了嗎?”
見蕭君湘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江落垂眸看着連紅痕的都沒有收,忍不住自嘲一笑,“你看,我不過稍沮喪,你就擔心會勾起我不好的回憶。”
所以,說到底不過在乎、不在乎罷了。
有時候有些事不能隻聽嘴上的,要看對方的眼神,看舉動。
他和秦揚在一起的五年,自不會從未做過飯,也不會從未被傷過。
可在看到他手上的紅痕時,秦揚不過嘴上說兩句,可惜那時的他沒看出來那不過是敷衍。
什麼都不能拿來比較。
“我沒事了,”江落收起手,其實他手一點也沒事,濺起的油點子和針尖差不多大小。
是蕭君湘太小題大做了。
她一直都這麼小題大做。
總将他當成易碎的瓷娃娃,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見面給她造成了刻闆印象。
可偏生他就是喜歡這樣的小題大做。
喜歡的不得了……
見江落又繼續做菜,蕭君湘站在一旁,她輕聲問:“你對他現在是什麼想法?”
“沒什麼想法了,”江落一邊挑蝦線一邊道,“現在在我心底泛起波瀾的不是他的人,是我經曆的那些事。”
他會發怔、會愣住,不過是因為那是他的五年。
與那個人已經無關了。
就是換個人,他也還是會如此。
對事不對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