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身體快過腦子,半摟着她進了身後的房間。
似乎是察覺到撲錯了人,她有些慌忙的推開他,然後道歉。
懷裡一下子空,他一時有些怅然若失。
不過還不等他說話,她便擡頭看來,然後吓得差點摔倒。
他立刻要伸手去扶,卻被她連連躲開,他都看到她扭到了腳,卻還身手矯健的爬上一邊的桌子甚至還要往後退。
他不知道密室逃脫的NPC有什麼規矩,他隻是有些擔心她,當即擡手擡手下了頭套,然後将手伸向她想要安撫她。
雖然随後将她哄下了桌子,但是她的腿也後知後覺的開始痛了起來。
他将她抱在懷裡然後提前出了密室。
從這間房到密室出口的距離很近,近到他覺得還沒兩步路就出來了。
出來後他将她放在了休息區的椅子上,然後他發現她道謝的時候眼神是帶着陌生的。
她,不記得他。
說不出這一刻是什麼心情,他退在一邊,總歸心情不太好。
可他也知道這很正常,與她而言他隻是見了一次的陌生人。
在姑姑來後,他将套着的工作服脫下,先離開了。
和姑姑說的是實驗室還有數據要看,可實際隻有他自己知道,現階段的實驗已經都完成了。
回去的路上,他覺得自己有點奇怪,可他覺得這個問題似乎有些無解。
他不知道她的名字,不知道她信息,他對她一無所知,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想的。
喜歡嗎?
好像沒有。
不喜歡嗎?
好像也不是。
他将簪子的稿紙鎖緊了自己的秘密櫃子裡。
實驗室其實和誰合作都差不多,找誰當投資方隻要不影響他實驗他都不想管。但商人的心眼都太多了,他有點煩。
往日他都會讓好友幫忙把關,不過這次他沒有找好友,找了一下緻江的信息後就給江總發了信息,同意面談。
她和江總女友關系那麼好,合作後應該、或許、可能見面次數會多起來?
可惜談完合同江總就回蒼城了,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被江總坑了,又或者隻是他自己單純的想多了。
原本他以為應該就這樣了,他們本來就是陌生人,但他真沒想到再次遇到會是那麼的意外。
意外的有些……嗯,抓馬?
那天下了點雨,他撐着買東西贈送的傘,這傘的質量一般,不過能用,就是風大的時候特别容易翻過來。
他不由将傘拿低了點,于是沒有注意到迎面騎車來的人,被撞的一瞬間其實沒有多大事,畢竟對方刹車及時。
但對方的聲音太過耳熟,明明沒有交談過幾次,但是他卻意外的熟悉。
他忍不住提高傘,然後就看到那張該陌生,卻偏偏記得清晰的臉。
還來不及說話,他就眼前一黑,被強制關機了。
關機前的一瞬他甚至看到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下,他想,這一下好像有點狼狽。
再醒來實在醫院的,床邊坐着好友,他忍不住看了看周圍,她不在。
好友忍不住皺眉,問他一臉失望的看什麼。
他頓了一下努力收斂情緒,他想他有表現的那麼明顯嗎?
好友嗤笑,說他就差把失望兩個字挂在臉上了。
在好友的逼問下,他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然後他就看到好友目瞪口呆道:兄弟,你墜入愛河了啊!
愛河?
眼裡閃過一絲茫然,這就是愛嗎?
可是他為什麼沒有那麼強烈的感覺?
好友卻笑着說,又不是所有的愛情都必須轟天裂地的。
好友似乎對這件事非常感興趣,各種幫他出謀劃策,包括但不限于裝病。
可他第二天要去參加閱兵,所以這事就拖到了今天。
他名義上的主治醫師按輩分算是他的師侄孫,前面聽着師侄孫一本正經的忽悠她,他就忍不住羞愧的拿書遮住臉。
但師侄孫他們好像都很熱心,甚至找了護士給他的腿打上石膏。
他在裝病,這麼一想,邢彥就覺得渾身刺撓。
他從小到大都沒有撒過慌,尤其是看着對方關心看過來的眼神,更覺得坐立難安,他努力想看書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是每辦法。
他的視線總是忍不住往上移,他就是有點想看看她。
真奇怪,之間每見面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