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一樣?”江父不以為然的松了湯匙,他往後一靠擡首看向江落,“男人玩玩就算了。當年我就和你說了,隻要明面上正常娶妻生子,私底下怎麼玩我都不會管。”
這一刻,蕭君湘都要給這個老登鼓掌了。
真是什麼煞筆發言啊?
真是666。
捏着蕭君湘包的手忍不住攥緊,江落的聲音和冰窖一樣冷,“我和你不一樣。”
“是,你清高,”江父輕搖頭,“看來去蒼城這麼久你還是沒有長記性。不過……性取向倒是正常了。”
“什麼叫正常?”蕭君湘沒忍住轉過身,“怎麼你是皇帝老子?順你者昌,逆你者亡。得按照你的才正常?”
呵了一聲,蕭君湘道:“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喜歡還有正常不正常?喜歡就是喜歡,它是唯心主義,不是可以用條條框框限定的。也是,你沒有心,又怎麼知道什麼是喜歡,怎麼知道喜歡沒有正常不正常之分。”
握緊江落的手,蕭君湘在無聲的告訴他,他沒錯,他也沒有問題。
“你喜歡咖啡?可有人就是不喜歡咖啡,覺得它苦。按你的邏輯,怎麼會有男的不喜歡女的?那就是,怎麼會有人不喜歡咖啡。”
“我不喜歡咖啡,”江父說着将咖啡輕輕往前推。
“那你更不正常了,怎麼有人不喜歡喝的也喝?還是你連喜好都沒有?那就更更不正常了。這邊建議您要不也去哪深造一下,看看能不能先把自己變正常了。”
說着蕭君湘也不管江父的神色,拉着江落就往外走。
等走出去了,她才轉身擔憂的看着江落,“你怎麼樣?”
“我沒事。”
“騙人,”蕭君湘心疼的踮起腳尖然後擡手捧着江落的下巴,“沒事,他腦子不正常。”
垂頭将蕭君湘一把摟入懷裡,江落将臉埋在她的肩上,“我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一直都知道。”
擡手撫了撫江落的背,蕭君湘道:“我懂,就像每次我和我爸媽争論的時候,每次我都知道說不通,但我每次還是試圖和他們解釋。江落,其實孩子才是真的無條件的愛父母的。”
他是多麼重感情的貓貓啊?
就算這樣被父親對待,心底卻還是有些一絲被他壓制的奢望。
結果那個煞筆居然說江落情感淡漠?
老登說的是自己吧?
感受到肩上的濕潤,蕭君湘一愣,心髒像是被人捏住了一樣。
“江落,”蕭君湘都要為他心碎了,怎麼會有這麼乖巧可愛的貓貓?
為什麼這樣的貓貓總是不被人在乎?總是被人棄如敝履?
知不知道她有多心疼?
“江落,我在,”擡手緊緊環抱江落,蕭君湘想要通過力道讓他知道自己對他的在乎,“江落,沒事的。”
其實如果蕭君湘不在,江落或許也不會這麼失控。
可偏偏蕭君湘就在他的身邊。
偏偏她那麼溫柔的肯定自己、安慰自己。
這一刻,他好像帶着從前每一次被壓抑的難受一起發洩了出來。
從前的貓貓被傷了隻能藏起傷口當做不在意,時間久了仿佛真的就不在意了。
可真當有人撕開了貓貓外表的僞裝,就會發現它的内心究竟有多柔軟。
這是隻嬌氣的貓貓。
别說這樣的傷了,就是被撓一下,它都想給自己的飼養員看看,讓他好生心疼一下。
但以前的飼養員似乎總覺得貓貓很堅強,亦或者讓他必須堅強。
可如今貓貓遇到了不一樣的人類了。
她會耐心的撸毛,會縱容他的小脾氣,會陪它玩,會帶着它鬧。
哪怕就是掉個毛,她都擔心的不得了。
貓貓明明想說沒事的,但是在她溫柔的看過來的時候,鬼使神差的點頭,嬌縱的表示掉毛好痛的!
果然她越發心疼。
心疼的貓貓忍不住回想起以前,那時哪怕是傷到骨髓似乎飼養員都毫不在意。
沒有貓貓能不喜歡這樣被寵着,沒有貓貓能不沉浸在這樣的關懷中。
帶着江落走向自己開來的車上,蕭君湘看了看一邊的保镖,又看了看窩在副駕駛的江落,她轉頭,“你們先回去吧,我送江……總回去。”
兩人對視一眼,忍不住看向副駕駛的江落,見他沒有反駁這才先後離開了。
無奈的轉頭,蕭君湘幫江落系上安全帶,然後摸了摸他柔順的頭發,“去公司?還是回家?”
雖然江落表情很細微,不過蕭君湘知道他的意思了,當即揉了揉他的頭發,将座椅往下調了點,讓他躺着舒服點才關上車門去了駕駛位。
其實這會江落已經緩過來了,之前也不過是因為蕭君湘一直安慰,以前的情緒都湧出來了而已。
可雖然沒事了,但太陽太溫暖了,貓貓有點懶散的不想動,就想這麼躺着曬太陽。
大概能看出江落心裡的蕭君湘也樂意縱着他,畢竟他這樣真的好乖,好可愛,沒有辦法不順着他。
系好安全帶,蕭君湘拿出手機要導航才發現錄音沒關,關了錄音然後導航後才看向江落,“我和那個老登說的話錄下來了,你想聽回頭放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