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蕭君湘:“我小時候很遲鈍的,那些事我當時其實都沒有太大的感觸。”
她能記得隻是她天生更容易記住那些發生過的事情,她小時後也隻是覺得媽媽比較嚴厲。
這有什麼?
别人家是溫和的媽媽和嚴厲的父親,隻是他們家反過來了而已。
更何況那些事本來就是她做錯了,她沒想太多,隻是後來她更加警惕、更加害怕犯錯而已。
這也沒有什麼不好。
實習的老師就經常誇她細心。
一開始她隻是以為是老師客套的誇,因為她從小被媽媽說粗心,說得多了她自然就這麼認為。
後來工作久了,她發現相比其他同事,她的确檢查的更多遍。
同事說她認真,她隻是笑着說怕出錯。
真的沒有什麼不好。
隻是不大喜歡上醫院看病,哪怕自己就是在醫院工作。
無論哪裡不舒服,總覺得熬熬就好了。
但其實身體的确沒有什麼大病,反正她剛好不喜歡喝藥。
于是相比和别人說自己的想法,她更喜歡安慰不開心的人。總覺得自己内心的感受想法有什麼好說的呢?
但是面對朋友這麼說,她又會寬慰,這有什麼不能說的?
每個人的想法都是不一樣的。
好像聽上去好可憐、好慘。
其實不是,習慣了就好了。
她沒覺得自己有哪裡不好,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甚至有時候她想,媽媽雖然嚴厲了,但的确很多方面都把她教的很好。
沒有人天生就會當媽媽的,她那時候也不過二十出頭。
至少她不讨厭現在長成的自己,那便夠了。
隻是沒有人安慰的時候好像一切都是過眼雲煙,随風飄散。
偏生江落非要抱着她哄。
偏生江落非要這麼溫柔。
“江落,我沒有那麼脆弱。”
她自我調節能力一向很強。
“我知道,”微彎腰,直接将蕭君湘這麼豎着抱起來,江落對上蕭君湘紅腫的眼睛,看着她慌張的避開眼,他想說沒事的,在他面前,她可以脆弱點的。
她可以不用那麼一直堅強。
“江落,你幹嘛?”蕭君湘話裡還帶着濃重的鼻音。
“去餐廳拿東西給你敷一下。”
“那也沒必要這樣抱着我啊!”蕭君湘按着江落的肩膀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不過見他沒有将自己放下去的意思,她便沒有再掙紮,不想給他抱她造成更大的負擔。
“腳都是涼的,”江落說着将蕭君湘放在了吧台的桌子上,拿了之前就加熱的雞蛋過來。
剛接過雞蛋放在眼睛上,蕭君湘才遲鈍的感覺到腳上的溫熱,她詫異的拿下雞蛋看去,然後有些慌張的收回腳。
不過腳還是被江落緊緊握着。
面頰迅速染上绯紅,蕭君湘話都結巴了,“江、江落……”
“敷眼睛,”江落擡頭看向蕭君湘,神色自然,好似他做的不過是什麼微不足道、尋常至極的事。
但蕭君湘的腳卻忍不住蜷起來,“我,我去泡泡熱水就好了。”
“等稍微暖一點,”江落壓下聲音裡的幹澀,讓自己表現的正常。
可……
湘湘的腳真的好可愛。
移開目光,江落看向蕭君湘,“乖,把眼睛敷上。”
腳指頭動了動蕭君湘覺得有些羞恥,她不由想下來自己去浴室洗漱一下,但江落的力氣很大,她的腳在他的懷裡動彈不得。
最後她放棄了,用雞蛋蓋住眼睛,當做沒看見。
不過半跪在蕭君湘面前的江落卻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紅潤的臉頰和發燙的耳垂,他聽到自己加快的心跳,他好想……
客廳裡開着空調暖暖的,加上之前大哭一場有些耗費體力,蕭君湘仰着頭閉眸靠着椅背不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