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心髒像是被手攥住，江落神色黯然。

“嗯。”

似感覺到氣氛有點凝洩，平複好心緒的蕭君湘擡首，“江落，一般你們這個階層不該有什麼晚會之類的交集嗎？”

“嗯。”

“不過你好像都不參加。”

“不太喜歡，”江落抿了一口菜，食之無味道：“這種沒有什麼意義、純粹浪費時間。”

“是嗎？可是不該是擴展人脈嗎？或者說……”

“是這樣沒錯，”江落低着頭有些心不在焉，“但緻江不需要。”

“緻江不是新興企業嗎？”

“但緻江有獨一無二的技術，”說這句話的時候江落擡起了眼眸。

那一瞬，他眼底裡的自信與鋒芒讓蕭君湘不自覺的為之心動，她想她好像真的沒辦法不愛江落。

“這樣啊，”努力壓制住心尖的顫動，蕭君湘垂眸吃菜。

明明菜的味道在味蕾炸開，但是心卻好像被提高了喜悅的阈值。

還是好吃的。

就是可惜，她的心太小，現在已經被另外的東西完全占領了。

吃完飯，兩人漫步在餐廳不遠處的公園裡。

冬天天黑的早，昏暗的天色下，路燈一盞盞亮起來蔓延向遠方。蕭君湘擡首看去，感慨道：“真好看。”

側眸看向蕭君湘被燈光映照着明亮的眼眸，江落附和，“是啊，真好看。”

雖然沒有說話，但蕭君湘卻覺得這樣安靜的走路沒有什麼不好，等回去将車停在了地下車庫，她拔了鑰匙看向江落，“江落，房子的事，張助大概什麼時候能好？”

解開安全帶的手一頓，江落沒敢擡頭，“很急嗎？”

他的聲音很輕，但蕭君湘聽清了。

“還好，不過你知道我懶得很，我想趁現在還有幹勁的時候趕緊一口氣弄完，”笑了笑，蕭君湘接着道，“幫我和張助說聲對不起啦，又要他加班了。不過他年薪千萬，應該不在意這點小事。”

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她能年薪十萬加啊？

真是人比人氣死個人啊！

“好，我會和他說的，”其實江落想說的是，搬過去他會請人過來幫忙的，不會讓她累到的，可他卻不敢說出來。

因為他知道，他說出來，她又會有那些好似完美、好似沒有任何破綻的借口。

他側過頭推開車門。

他之前沒有感覺錯。

她就是在一步步慢慢退出他的世界。

握着車門的手有一點顫抖，江落一時有些想不起來，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江落，走啦。”

明明她的語氣好似和從前一樣，可江落知道，不一樣了。

回到家将外套脫下，江落看着蕭君湘走向房間的背影忽然出聲，“湘湘。”

腳步頓住，明明江落還什麼都沒說，但蕭君湘卻似乎已經有了預感。她輕吸一口氣，然後笑着轉頭，“怎麼了？”

看着蕭君湘帶着笑意的眼眸，江落低頭解開了領帶，“你……”

不該繼續聽下去，該立刻打斷他回房間的，可蕭君湘的腳步卻像是生了根，甚至帶着疑問，問了聲：“嗯？”

心髒的跳動聲越來越大，蕭君湘握着行李箱的手忍不住微微用力。

“是因為之前讓你曝光了，所以你才疏離……了是嗎？”

就連一個“我”字，江落都沒法說出來，似乎說出來，他的心髒就要承受不住了。

“不是！”明明還未對上江落的眼睛，但蕭君湘似乎就已經看到她失落的眸子，心髒猛地一酸，“不是的，江落，你不要多想。”

“那是為什麼？”

這下江落擡眸了，眼裡不是失落、不是哀求，而是平靜，甚至帶着疑惑。

可偏偏這樣的眼神讓蕭君湘近乎心碎。

她想說沒有，她可以編出千百個理由，可她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為什麼？”江落有些不解。

“對不起，”蕭君湘低下頭，“是我的問題。”

是她動了心，但為什麼懲罰的是江落？

若是可以，她希望他還是像以前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