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不可兮驟得:目前租了三個月,不過後面提前找到工作應該會提前走。
野菜醬:你真回蒼城工作?
時不可兮驟得:也不一定在蒼城,江南那麼多城市呢。
野菜醬:要我說,你要不考慮考慮和他試試?
試試?
蕭君湘看着這兩個字無奈笑笑。
她仰頭看着院子裡的植株,擡手摸了摸一邊粗糙的樹幹。
時不可兮驟得:詩寶,有些話一旦說出來,就再也無法當做沒有說過。
平衡的關系一旦打破,就無法回到最初了。
野菜醬:可是我覺得江總好像對你也很不一樣。
時不可兮驟得:是啊,我知道。
靠着樹幹,蕭君湘想,但再不一樣也同情愛不同。
她低頭打字:詩寶,我怕他委屈自己和我在一起,我也怕他錯把依賴當成愛情,我更怕未來有天他對我說他後悔了。
時不可兮驟得:所以,我甯願一切都不曾開始。
就讓起點當終點,一步也不要跨出。
時不可兮驟得:或許朋友才是最好的席位。
至少這聽起來要更永久一點。
野菜醬:算了,你自己想清楚就好。
時不可兮驟得:我想的非常清楚。
仰頭看着日光透過樹葉灑落,蕭君湘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她伸出手想要觸碰那點光,不過手一伸就将光遮住了。
她不由翻轉手,讓光盛在手心。
眼裡蕩着令人沉醉的溫柔,蕭君湘嘴角輕揚,她想,今年冬天最後一次好好陪江落吧。
他們都該有自己的人生。
讓她稍稍自私點,多占據他的時間些。
等春節後她找到工作離開帝都,她會立刻退回朋友該待着的地方。
手指依次握緊,蕭君湘想,就這樣假裝她抓住了光吧!
接下來的一周,蕭君湘都很宅,幾乎足不出戶,除了偶爾出門拿外賣和快遞。
這天她剛接過小哥手中的快遞,不過她顧了側邊,沒顧上邊,一個快遞調皮的掉了下來。她提前閉上眼,等它墜落的聲音。
不過沒有傳來“碰”的聲響,她有些疑惑的睜開一條眼縫,然後就看到一隻好看的手幫她拿住了掉下的快遞。
她立刻睜開眼看去,然後下一刻忍不住後退半步,差點沒站穩。但在對方伸手要輔助她的時候,她甚至不顧手上的快遞連連後退。
“碰!碰!碰!”
劇烈的動作讓快遞散落一地。
對方見狀唇角微勾收回了手,“這麼怕我?”
臉色不太好的看着對方,蕭君湘道:“江落不在這。”
“我知道,”理了下袖口,對方環顧了下四周,“就你一個人?”
“雨你無瓜!”蕭君湘懶得理這人,當即蹲下來一個個撿快遞,内心卻覺得晦氣。
“需要幫忙嗎?”
低着頭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蕭君湘停下動作擡頭,“老江總,您若離我遠點那就是對我最好的幫助。”
“你好像對我意見很大?”
低下頭,蕭君湘白眼都懶得翻了,這個老登還真是心裡一點逼數都沒有。
就在蕭君湘剛将快遞一個疊一個疊好準備端起來的時候,最上面被人按住了,她有些無語的擡手看去,“高擡貴手,老江總?”
輕笑一聲,江父垂眸看着蹲在地上像是個小雪團的蕭君湘道:“江尹。”
“嗯?”
“江尹,我的名字。”
“哦,”蕭君湘不太感興趣的低頭繼續想搬快遞,但是沒成功,她無語的站起來,雙手叉腰,“老頭,你到底想幹嘛?”
“你喊我什麼?” 江尹愣了一下,一向能裝的優雅面具好像有了一絲龜裂。
“老頭啊!有問題?您都快六十了吧?”
怒極反笑,江尹搭在快遞盒上的手指輕輕敲擊,“我看起來有那麼老嗎?”
男人身姿欣長,穿着筆挺的西裝,面容俊朗。其實若非一開始就知道他是江落的父親,有着年齡上的刻闆印象,大概也就覺得是二十七八。
但第一次見面就知道他是江落的父親,所以心裡會不自覺的将年齡往上調。
然即便這樣,蕭君湘也無法違心說對方醜。
都說男人四十一枝花,其實這不過是虛數,主要是成熟男人曆盡千帆後身上那歲月沉澱後的韻味。
面前的男人劍眉星目,氣質卓越,說一句叔圈天菜也不為過。
“那難不成您還當你是二十歲的小年輕?”蕭君湘上下打量了一下江尹道:“您還是别老黃瓜刷綠漆了。”
“住在這?”
“關你屁事?”
“和長輩就這麼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