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蕭君湘有種不好的預感,“是江落怎麼了?”
“老闆忽然病情加重,”張宸偌也不知道上午還好好的,怎麼這會又忽然高燒了起來。
“那趕緊找醫生啊!你給我打電話幹嘛?”蕭君湘急得恨不得立刻飛到帝都,可她也清楚,她去又能做什麼?
“可是……”張宸偌猶豫了下道,“老闆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轟!
大腦瞬間宕機,蕭君湘張了張唇想要說話,但是淚水卻瞬間浸濕眼眶,滿腔都是心疼。
“我當然知道你不能治病,可……”張宸偌這時忽然就覺得他女友可能有先見之明,“老闆,”這他怎麼說,“老闆枕頭濕了。”
說實話,張宸偌說出來時覺得有些尴尬,但實際當時發現的時候,内心或許是震驚大于一切情緒。
“你們……是鬧了什麼變扭嗎?”之前樊星發的信息,在張宸偌的強烈要求下,隐去了江落是躺在她的床上。
深吸一口氣,張宸偌直接道:“我昨晚去接老闆的時候,他是躺在我之前和你說的那間客房裡,裡面都是打包好的行禮。”
輕扯了下嘴角,蕭君湘想,她認輸。
江落,你赢了。
“我知道了。”
“你别就說知道了,你……”
“我現在回來,”蕭君湘挂了電話,然後立刻收拾東西,一邊訂票,一邊和人事部的說了自己要離職。
對于人事部的疑問,蕭君湘淡淡回複:抱歉。
坐在的士後,蕭君湘看着外間的燈光,她想就這樣吧。
就依着江落,等他日後想通了,認清了,後悔了,她再離開。
反正就像江落說的,她又不打算結婚。
那就如他所願。
晚上八點整,蕭君湘檢票進站,等高鐵的時間,她将決定和沈詩晴說了。
然後她這會剛找到位置坐下,就接到了沈詩晴的電話。“喂,詩寶。”
“你瘋了吧?”沈詩晴開口就罵,“你腦子被驢啃了嗎?”
“我考慮好了。”
“呵?你要笑死我?你這是沒帶腦子做的決定嗎?”
“詩寶,”蕭君湘話語平靜,“道理我都懂,但是我舍不得。”
她舍不得江落傷心。
聽到江落将枕頭都哭濕了,她那一刻心都碎了。
“他一個大男人你舍不得什麼?”沈詩晴簡直氣笑了,“所以你是要告訴我,你打算給一個同性戀當備胎?哦,甚至如果他願意,你還要給他當同妻?蕭君湘,你要不要把你腦袋裡的水倒出來再和我說話?”
“他如果有喜歡的人,我會退出的。”
“哦,還是個會自己走的備胎呢!我都要給你鼓掌,你簡直是刷新了備胎界的下限啊?”
“詩寶,”蕭君湘側頭看着車窗倒影着的自己的臉,她擡手點了點,“我相信他不是這樣的人。”
“你不信?”沈詩晴笑的上氣不接下氣,“蕭君湘,渣男會把字刻在臉上嗎?”
“就算是,不撞一次南牆又怎麼會醒悟呢?”蕭君湘收回目光,“我想清楚了,就讓我任性一把。”
“你哪一次不任性?”沈詩晴簡直氣的心肝都疼,“随便你了,誰能管的到你?哦,那個江總就可以,幾滴鳄魚淚,你就巴巴的跑去給他當同妻。”
“我怕是有點累,想先睡一會,這會已經沒有高鐵,隻有動車了,我明天早上九點多才能到。”
“活該!”話雖如此,沈詩晴後面還是軟了聲音,“卧鋪?”
“嗯。”
聽是卧鋪,沈詩晴語氣又變了,“呦!還知道給自己卧鋪?我還以為你要學野菜姐,舍不得花錢,将錢都留給人江總呢。”
“他用不上。”
“難道他用得上你還真要給他?”沈詩晴聲音都提高了,“我告訴你蕭君湘,心疼男人倒黴一輩子,給男人花錢那更是倒黴三輩子!”
“我知道了,”蕭君湘話語乖順,“詩寶,我睡了。”
“行了行了睡吧,和你說話一肚子氣!”
關了電話後,蕭君湘拍了張夜景發朋友圈,然後就帶上耳機小憩。
中間還換乘了一次,蕭君湘才在翌日十點的時候出了高鐵站。昨晚就從張助那知道了醫院的地址,蕭君湘一邊打的過去,一邊給張助發信息确定江落的位置。
“昨夜十二點多你最後問過後,老闆就沒有在反複了。”
“那就好。”
“你還要多久到?”
“十點半左右。”
“好。”
醫院裡,江落忍着難受處理了一些緊急文件,然後便躺下小憩。若非腦袋疼的太厲害會影響判斷力,他甯願忍着痛工作。
這樣還不易分心。
反而是現在靜下來,心就像是被煎熬。
他隐約聽到門把鎖響了,沒太在意,不是張助就是護士、醫生,他其實内心有點煩。
腳步聲越來越近,停在了床頭,他似有所感的睜眼,那一刻他想,他應該是在夢裡了。
“怎麼樣了?”蕭君湘坐在床頭,然後撫上江落的額,“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江落這麼脆弱的模樣。
他蒼白着臉躺在潔白的病床上,額前的發淩亂的耷拉着。
她的目光往下,越過他高挺的鼻梁,停在他緊抿着的唇瓣上。
明明手還酸痛,但江落擡手按住她的手,将腦袋的重量狠狠地放在她的手上,“昨晚沒來。”
是放狠話,可因為生病話語軟糯,像是在撒嬌。
“對不起,下次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