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蕭母贊同,“你别天天在家宅着,上班的時候也可以多出去逛逛,多認識認識人。”
遠在帝都的江落加班到六點吃了食堂,等回來洗漱後,他坐在陽台的吊椅上估摸着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這會蕭君湘應該也和父母叙舊差不多了,他特意一直工作,忍着讓自己别一直找她。
剛給她打視頻過去就被挂了,沒一會就收到了她發的信息,她說她這會正和父母散步,晚點聊。
明知道不該多想的,可他忍不住。
他靠着吊椅,一直等,一直等,等到十點多才收到她的信息。
他剛滿懷期待的點開,就看到她說,她剛洗漱完。
她說,到他睡的點了。
她說,早點睡吧,明天再聊。
握着手機,江落忽然有種曆史重演的感覺。
可她明明說了不會再離開了的啊?
他忍不住摸上指間的戒指,才緩解了心髒的疼痛。
他告訴自己,他想多了,隻是有點湊巧。
抱着枕頭他靠着吊椅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然後……第二天感冒了。
有些失落的放下了溫度計,江落吃了早餐便去上班了。
緻江辦公樓裡,張宸偌看着自家感冒的老闆有點疑惑,他家老闆身體一樣倍兒棒,最近是怎麼回事?
想到前天晚上的事,他趁着倒水讓女友側敲旁擊問問蕭君湘。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他讓女友側敲旁擊,女友直接發信息:寶子,你和江總吵架了?
時不可兮驟得:怎麼了?
繁星:我男友讓我來問的,我問問他怎麼了。
繁星:他說他老闆感冒了,他說他老闆身體可好了,很少感冒發燒的,所以他懷疑。
時不可兮驟得:沒什麼事,就是我回家了一趟。
繁星:啊?你回家了?吵架吵回家的?
時不可兮驟得:不是不是。
時不可兮驟得:我不是最近辭職沒批,但是不想去醫院所以曠工了嗎?反正沒事,加上過年沒回家,所以回家了。
繁星:哦哦哦,吓死我了。
繁星:那江總是想你想的。
繁星:啊啊啊!磕死我了!
看着繁星發的,蕭君湘猶豫了下最後回了個可愛的表情包。
最後她登上了那注冊就基本遺忘的浪博,之前的那條有零星的回複,不過都沒什麼建設性意見。
——浪博——
統一回複,我和我那朋友在一起了。
不過原因可能是我和朋友的白月光有些像?
我也不清楚,最近才知道的,心情不是很好。
——
發完這段話後蕭君湘心情好轉了許多,果然,樹洞法還是有用的。
想了想她打開備忘錄,打算将想法先理一遍,就像寫小說的時候一樣。
或許寫着寫着,她就想清楚了
可盯着備忘錄,她一時不知該如何下筆。
從她心甘情願為江落低頭開始?還是從她知道他竟然還有一個白月光的鄰家哥哥開始?
是從她第一次見他就一瞬被吸引過去的目光開始?亦或從她第一次搭讪男生隻為了引他說話開始?
一轉眼,原來他們已經認識了一年之久?
這一年好像很長,長的她經曆了她這輩子本不該經曆的一切。
可這一年似乎又很短,短到她似乎記得他們之間的每個瞬間。
記得他的笑,記得他的淚,記得他的包容,記得他的任性,記得他的小脾氣,記得他的無可奈何。
所以要放手嗎?
可她自己明明說過,會一直陪在他的身邊。
但繼續留着?
那個鄰家哥哥就是一根刺,伴随着她在他身邊呼吸都痛。
原來說大話這麼容易,可真要做到實在太難了。
是她太想當然了,她想。
于是正午休,沈詩晴被一個電話吵醒,她心裡罵了一連串國粹。
看到蕭君湘來電也不好轉,甚至完全當發洩口。
畢竟别人她不敢怼,蕭君湘她還不敢?
要知道這年頭有個詞語叫“窩裡橫”。
“蕭君湘,你最好給我個你隔離打擾我睡覺的理由!”
“嗚嗚嗚,詩寶,”蕭君湘沒想哭的,她隻是想很冷靜的和她商量,可是一開口淚水就沒忍住,“我,嗚嗚嗚……”
睡意一下就沒了,沈詩晴撓了撓頭爬起來,聲音都低了八度,“怎麼了?發生了什麼?”
“我,嗚嗚嗚……”
“你别急别急,慢慢說,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奶奶的,閑命長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