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時的自己身邊并沒有這樣的人。
鄰家哥哥雖然照顧他,可也隻是當成一個小弟弟照顧而已。
他還是會忽略自己心底的想法,而自己也因為太過渴望珍惜所以不敢奢求多些。
“但你是不一樣的,湘湘。”
這世間所有人都不是蕭君湘,也不及蕭君湘。
“你曾和秦揚說,不知我為何會喜歡那樣一個脆弱不堪的他,湘湘,其實真正不堪的是我,”所以他一直都不敢和蕭君湘說這段過往,總擔心蕭君湘知道後會嫌棄這般懦弱的他。
“沒有人生來就強大的,江落,”蕭君湘平靜道,“就像剛離開家去上大學的我,骨子裡其實是自卑的。”
她父母很好,可國人教育子女似乎都喜歡打壓式教育,她那時剛離開家,此前聽得永遠都是否定。
所以脫離家第一被人誇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客套話。
“我從小到大都被我媽說粗心,被我媽說胖,被我媽說我不會說話,被我媽說我性子拗,被我媽說多了,這些就也形成了我的認知。”
所以實習被老師誇細心,她以為老師是随口一說,被室友誇白,她以為是沒得誇了,被朋友說她人好、會安慰人,她以為也隻是她脾氣好。
“這樣的觀點我花了許多年才改變了過來,”所以她當初才說,就算五年前江落遇到她未必會有這樣的結局。
“你很好。”
“是啊,你也很好,”蕭君湘點頭,“我們都很好。”
所以,很好的他們終究相遇了。
兩人說了許多,直到月明稀星才回去。
和小舅子打地鋪,江落與他一人一床被子然後一頭一尾睡着。
他看着天花闆,很難想象有一天,他會和這麼多人擠在一個房間入睡。側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床,這些都是蕭君湘的家人,也将是他未來的家人。
回帝都後,江落開始忙了起來,不僅是公司的事,還有後面的婚禮。
隻是在朋友圈發了下,就有不少商業夥伴甚至緻江的高層表示想要來,最後他和蕭君湘商量删選了許久。
婚禮是在林城的别墅裡,是蕭君湘喜歡的純中式。
三書六聘、八擡大轎。
甚至就連婚書都是他親自手寫,然後用金線一針一線刺出來的。
若非試了好多回,他的确沒有刺繡的天賦,他都想親自繡。
江家那邊他一個請帖都沒送,甚至江尹,他也早就拉黑他了。
他知道之前瑤光的風波就是江尹動的手,可緻江大勢已成,他總以過去的目光看他,終究是要敗的。
本來他以為江尹不會再來找茬,畢竟他是十分注重利益的商人。
這種費力不讨好的事,他向來很會及時止損。
可他沒想到,他居然會親自聯系蕭君湘。
聽着蕭君湘發過錄下的江尹找她的通話,江落握緊了手機,眼裡都是冰霜。這根本就不是江尹的風格,他從來不會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
緻江實際上和振恒完全是兩個方向的公司,他本不該一次又一次的找他麻煩的。
當初将他趕出帝都是以父親的身份,但他既然自己回來了,以他的性子是不會管他死活的。
所以他剛回帝都最艱難的時候江尹沒有管他,也沒有對他出手,這是他骨子裡的傲。
而他現在幾次三番對緻江動手,甚至在婚禮前夕聯系蕭君湘,隻因為……他的目标不是他。
“江落,要不就别管他了?”蕭君湘也點搞不懂,這個老登忽然和他打電話說江落的白月光是幾個意思?
“不,”江落的聲音冷的像是寒冬臘月,“我親自去。”
“你要一個人去?”蕭君湘聲音提高,“不,我不放心,要去一起去。”
“沒事,我會帶上保镖的。”
“可……”
“有些事,我要親自和他做了解。”
“我不能一起嗎?”
“湘湘,”江落聲音放緩,“那些污言穢語我不想你聽到。”
“我沒你想的那麼弱,我能……”
“湘湘,讓我自己去好嗎?”
“好吧,”聽到江落放軟聲音說話,蕭君湘立刻沒了脾氣,“那你小心。”
“我會的,”挂了電話,江落冷着臉撥了内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