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哭了多久,沈妙合似乎是哭的累了,又或者是心裡積怨已久的情緒宣洩幹淨了,她抹着眼淚,臉上也有了笑容。
這時葉靖琛才敢問最後一個問題。“你這次來閩南,是沖着莊毅來的吧?”
“是,”沈妙合痛快的承認,“還記得嗎,那天我和嫂嫂上街去給哥哥買遠行用的物品,撞見了你帶着莊毅。那時我真的很害怕,吓得差點暈過來,最後還用中暑來遮掩。也就是那天回去後,我大半夜的臨時決定要跟着你過來,一是暗中觀察莊毅想做什麼,二是盡可能的給你提個醒,三……”
她停頓了一下,葉靖琛似乎猜到了沈妙合的内心所想,笑了笑,“三是想要借機除掉他?”
沈妙合被葉靖琛戳穿了心思,索性大方承認:“沒錯,在災區發生任何意外都是很平常的,我擔心他會暗中對你或者大哥下手,然後把你們的死僞裝成救災時除了意外。後來我又想我為什麼不這麼幹,在災區找個機會殺了他,再把他的死歸結成意外?”
她說的坦誠,仿佛隻是在談論天氣,可是輕輕松松一句話,就是想要取别人的性命。她并不擔心葉靖琛會覺得她心狠手辣,心裡産生什麼抵觸,因為她相信葉靖琛隻會比她更狠。
果然,葉靖琛聽到未婚妻子随口一句話就是要殺人,非但不反感這種歹毒的行為,反而無比欣慰的想——不愧是我葉靖琛喜歡的女人,重要時刻不軟弱不膽怯、不會無底線的善良,殺伐決斷、睚眦必報,确實很适合做他的妻子。
“好。”葉靖琛笑着說了一個字。
“什麼好?”沈妙合沒反應過來,追問。
葉靖琛伸出手摸了摸沈妙合的臉頰,細膩光滑的手感讓他愛不釋手,他溫柔的看着她,溫柔的撫摸她,但說出口的話卻冷酷無比。“你不是要殺了莊毅嗎,我來做,免得髒了你的手。我們家妙合是小姑娘,不能看打打殺殺的,會做噩夢。”
沈妙合被他挑逗的滿臉通紅,不滿的嘟囔道:“你好像在哄你女兒似的。”
葉靖琛臉色一正,竟擺出一本正經的表情,“我還沒有娶妻,也沒有妾室,哪兒來的女兒,将來的女兒也必定是你給我生的。”
“不要臉。”沈妙合用力拍開葉靖琛的手,羞惱的啐道。
心情極好的男人正想進一步做出什麼過分之舉,這時被門外的敲門聲打擾了好事。
“小侯爺,已經過了半個時辰了,您和小姐該聊完了吧,夜已深明日還要趕路,請小侯爺早點回去休息,有什麼話明日白天再說可好?”
門外傳來紅蕊氣鼓鼓的聲音,顯然對于葉靖琛竟真的深更半夜在小姐房間單獨待了半個小時這件事很是不滿。
葉靖琛無奈的放下各種旖旎的心思,低聲說道:“我得走了,不然你的這個小丫鬟真的連我都敢打。”
他向着門口走去,沈妙合起身相送,剛走了兩步,葉靖琛不放心的轉過身來,附在沈妙合的耳邊叮囑道:“你的心願我都知曉了,我不會放過莊毅這個内鬼的,這次閩南之行,他必然不能活着回去。但是這事你不要去做,太危險,交給我來辦。”
他靠的很近,說話的聲音就在耳畔,明明說着殺人的話卻溫柔的仿佛情人間的呢喃,呼吸噴灑在她的臉頰上,連帶着那一塊的皮膚都燙燙的、癢癢的。
沈妙合仿佛被他的溫柔而有擔當蠱惑,又仿佛沉醉于他的聲音和呼吸中無法自拔,她的心跳的很快,一股熱血直沖大腦,瞬間就宛如燃燒的火焰般,燒光了她的理智和羞澀,她在沖動和熱血的指引下,隻想做一件事。
葉靖琛說完話後本正緩緩的站直身體,雖然他很舍不得她香香的氣息和柔軟的肌膚,但直覺告訴他還是見好就收。
可就在這時,臉頰處傳來了柔軟而真實的觸感,某一點處濕乎乎的,還有若隐若現的香氣飄入鼻中。
是沈妙合踮起腳尖,輕輕的親吻了他。
這下輪到葉靖琛紅了臉,他的眼底深處有情欲的光芒閃爍,先是暗了一下,随即突然奇亮無比,身體變得無比燥熱,口幹舌燥呼吸急促,渾身的血液都開始加速流轉。體内仿佛有一隻獸,在呼嘯着咆哮着,蠱惑着他做出一些沖動的行為。
然而還不等他強行去壓制身體裡升騰而起的那團火,沈妙合已然後退了兩步,離得稍遠一些,她俏皮的歪着腦袋,笑語盈盈的說道:“葉靖琛,生辰快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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