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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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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濱還真有十八米高的高達。

場館開在山下公園附近,走路十分鐘就可以到。

今天的橫濱是好天氣,海風濕潤,雲呈大片絮狀,路過烘焙房,我們買了一袋牛奶吐司當午飯。登上高達觀景台的時候,織田作拿在手上的一片被海鷗叼走。那扁毛畜生洋洋得意地飛回來想偷我的,被我一把掐住脖子,周圍遊客打電話給動物保護組織,我冷笑着說,你知道我身邊紅發的男人是誰嗎?

“他可是港-黑隐藏在黑暗中的第六位幹部。”

于是遊客和本地人都被吓跑了。

織田作歎氣,從我的手上解救下那隻愛嚼吐司和他頭發的海鷗。

“我再給你買一袋行不行?”他好脾氣地商量。

我沒有說不行,而是對海鷗說:“今天放過你,純粹是賣ghost一個面子。快說謝謝ghost。”

它嘎嘎叫了三聲,我自動翻譯為狗男女,海鷗鄙夷地在我們頭上飛了一圈,沒有逮到高空抛物的機會,之後無影無蹤。

我今天用了一次性的黑橡皮筋綁頭發,本身不結實,此刻失去彈性斷裂開,風把我的長發刮得到處跑,不僅悶熱而且難以駕馭。織田作從口袋抽出一尾漂亮的紅色緞帶,示意我不要動,他将我的長發紮成一束。

我說:“總搶小女孩的發帶,這多不好意思。”我以為這又是他給女兒的發飾。

“我買了兩條,”他說,“還有一條是綠色,已經給了咲樂,那個顔色很襯她的眼睛。”

“好吧。我允許你在我腦袋上練習,回去給你的女兒編辮子。”

本以為一貫裝傻的風格能把這件事糊弄過去,織田作一定要耐心講起這條發帶的由來。

“原本以為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再看見你,”他苦惱地說,“可是被你扳斷的小拇指十天下來好得很慢,見風就疼,下雨也疼,一疼就想起電梯裡的女人。那個女人甚至偷走了我的槍。一次路過西裝店看見老闆做衣服的綢料,是紅色的,跟郵輪上看見的一條裙子的顔色一樣,也像她和我流下的血的顔色,看起來很真實。于是我問老闆能不能裁一段下來,做成發帶。”

“在這之後就一直放在口袋裡了。”

而他甚至不知道會在身上放多久。織田作舉重若輕地說完,我倒覺得這條發帶燙手了,這哪裡是我接受後能輕易擺脫的東西。我的臉上失去了笑容,擡手要把它從頭發上拆下來,被他握住了我的手。我判斷一個人,手向來是重要的參考依據。階級,性别,生活習慣,一雙手上能獲取的情報太多。織田作恰好有一雙我欣賞的手,很穩定,人命掌握在他手裡,最重要的是他的人生掌握在手裡。

我冷淡道:“要是我什麼都不會還給你呢,要是我從來沒有後悔過掰斷你的手指怎麼辦?"

愛一個人是多麼恐怖的事,我失敗的次數還不夠多嗎,原因甚至不出自我這邊,我又該如何力挽狂瀾。有時我獨自乘坐電梯,看見了鏡子裡的女人,她太陌生了,真的還是我嗎?這世上那麼多人,我怎麼就淪落到隻能愛她而不會心碎了呢?

這個一貫沉默寡言的男人卻說:“要是我隻想把這條發帶送出去怎麼辦?"

他甚至沒有用愛這個字眼,已經讓我覺得重如千鈞。

所以直球是真的讨厭。

-

午飯沒好好吃的緣故,下午我們找了一家便利店。吃完加餐我拿了一本時尚雜志打發時間,織田作嘗試在寫東西。他有一個理論,靈感是空氣裡的羽毛,出現的時候就要抓住。聽太宰說,有一次他的羽毛出現在槍戰中途,他躲在掩體後,問對面的幫派能不能停戰五分鐘。

我假裝端着雜志,實則監視隔壁他在寫什麼。織田作發現後大方地把手帳遞來。

上面寫着一堆名詞:lupin,上汐町,溫泉,咖喱,大正,花,海風,星星,朋友,____

我沉默了。

加缪在筆記裡列過他最喜歡的十個詞,分别是:世界,痛苦,土地,母親,人們,沙漠,榮譽,窮困,夏天,大海。

織田作目前寫了九個,還有一個是空着的,我甚至不敢想這個位置是否為我預留。

他說:“可以讓我寫完嗎?”

“不,”我說,“你不可以。”

我把這一頁撕下來,本想團成紙團抛進垃圾桶,最後對折放進了口袋。

我們今天原本要去見織田作寄養在咖喱店的孩子,接着去lupin喝酒。晚飯前冒出兩個黑手黨,恭敬地請我回去參加晚宴,說您不到場的話無法開席。

這話和威脅沒什麼兩樣,我自嘲地笑了一聲,對織田作道:“你可以下班了。”

我這時說:“原本我覺得你是一個特别愚蠢的人。發誓不再殺人的殺手,我看想自殺的人不是太宰,是你才對。”

“可是我拿走了你的槍,"我沉重道,再一次感受到當初從他懷裡奪走的分量,"好吧,必要的時候,我會替你開下那一槍。”

織田作無比平靜地看着我:“我曾經的委托人,我最讨厭的地方就在于,他們從來不需要親自動手。”

“抱歉,我不能讓别人替我殺人。”

我和織田作的一天在分歧裡生硬地結束。

回到港-黑,我懶得去吃晚飯,鎖上了房間的門,我草草吃了些東西又看了一部電影。《星際穿越》裡我最喜歡的一句話是[不要溫和地走進那個良夜],不久我就睡着了。

其實在我睡覺前,我難得翻出了日記。我的上篇日記寫于5月27日,想了半天我都無從下筆,最後生氣地寫下:

[6月18日,我和織田作之助度過了開心的一天。]

半夜時我被驚醒了,這一次不再是類似噩夢的恐慌,而是記憶宮殿的門被砰砰敲個不停。我打開門,發現一本日記在我的門前嘤嘤大哭(書是怎麼做出哭的表情的),它也像上岸的鯉魚一樣彈跳。

我再一次生氣了:“湯姆·裡德爾,你不知道人類要睡覺嗎?”

費佳一直尋找的萬能許願機,擁有将渴望的世界對接進現實的[書],通過我們連接的思維哭着說:“我不叫湯姆,不對,宿主,重點是我再一次被強烈的欲望感召,漂流去平行世界了。換句話說,你沒發現自己的日記本不見了嗎?”

壞了,這确實是頭等大事。

事實上,自從書寄生到我身邊,它受感召迷路的概率大大減少。這還是第一次。

我十分後悔用它寫了日記,我常常說讓它陪葬我都不放心,非得把它燒了,才能保證萬無一失,黑曆史不被任何人看見。[書]提醒我:“你死了我就自由了,留在你身邊的這段日子,我就當休假,好過臭男人在我身上亂塗亂畫,每一個都跟世界過不去。”

[書]迷路去平行世界是很難察覺的,可能召喚者自己都不會發現,甚至不會意識到書的存在,誰會注意周圍多了一本空白筆記呢?

我說:“你快點打開通道吧,把你逮回來,我要接着補覺。”

[書]表示,你打開陽台的落地窗,對面就是目前困住它的世界,它已經對接好了。

因為睡得太迷糊,我甚至忘記讓書排查對面是否有人。

在我開窗的一瞬,窗簾揚起,血腥氣和惡意鋪天蓋地,月亮轉移到我的身後。

這是一個和老首領卧室布置一樣的房間,四年前探病我來過一次。四柱床,躺在被單上被割喉的老人,滲進床墊和地闆的赤紅液體,以及瀕死之人渴望呼吸卻活生生被血嗆到的咳喘。

落地窗在我身後阖上的瞬間,男人和少年同時擡頭望向我,他們有着相似的毛骨悚然的眼睛,是未被馴化的野獸的眼睛,需要用血食填滿欲望的溝壑。

臉上沾血的男人有着我熟悉的隽秀長相,他拿着手術刀,狀态像剛剛指揮完一支曲子,接下來要接過總指揮棒,他驚訝地對我說:“這個出場方式,您是輝夜姬嗎?”

“不,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我下意識答道,“我是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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